,右手一个没拿稳,钱包便不小心落到石砖地上。
金盛见他一个人手忙脚乱,自也是不好意思,便矮身为他将钱夹拾起。
可一不小心,便将那夹层里的相片看了个尽。
“额,黎老板,您这放一张我的照片干嘛啊?”
里头的照片说是金盛自然也不够贴切——那是他同程霁阳俞勤锋的三人合照。
那会儿他们大约是刚刚谈下了个大单,过程忘得七七八八,但大约也是堆叠了不少艰难险阻。一路趟过阻挠与祸端,生意总算手到擒来,三人为庆祝就去某间酒吧参与了那类蠢不拉叽的酒王争霸赛,不知道将多少杯啤酒灌进肚子后,边打着嗝儿边还兴奋未减,便笑意盎然地影下了这么张难得的照片。
程霁阳将其视作人生难得的珍贵经历之一,便一直将这影像珍藏在卧室的照片柜里,却不知什么时候竟到了黎若的钱包夹层中……
“什么叫放你的照片?”开着“四轮车”的俞勤锋比不过小电驴的速度,此刻姗姗来迟,又一把在拎不清状况的金盛手头夺过钱包递回给黎若,“怎么着,还能是谁暗恋你啊?”
“人黎老板放照片那会哪儿认识咱俩是谁……”他随即又推了推眼镜,“你说,在他眼里这是谁的照片?”
目睹了全程的程霁阳眸色微动,眼神也渐柔和,此刻闻言,又不禁倍加依恋地望向他哥。
“哦哈哈哈……”瞧见此刻暗流汹涌的二人,金盛也不至再糊涂下去,“这就是我女朋友爱说的那个什么……双向奔赴吧!”
“没有那么夸张。”黎若深呼一口气,又继续故作平常地温声开口,“抱歉,这毕竟是你们的照片,如果你们还需要,现在还给你们就是了。”
伸手制住他哥从钱夹里掏出照片的动作,程霁阳洒脱道,“我不要了。”
收束整理了心下的难抑的激动,他再次将主动权拿回手中,“有些人说都不说一句就把东西拿走了,那从此以后,这人就得对这东西负责了……”
程霁阳洋溢起同照片上如出一辙的、胜利者般的笑容,此刻口口声声像是在形容那照片,又似乎像是在暗示什么别的东西……
“你说,又哪儿有还回来的道理啊?”
而三人一大早的奔波调研亦颇有收获,昨日巡店时,金俞两人便觉黎若店里白日光照足时一切看似都好,一到傍晚自然光昏暗下来,店内原本配备的灯光便作用稀薄,室内明暗度虽在视线可看清的范围,却整体略显晦暗压抑。
将五公里以外的店铺一一巡遍,又对比市内店铺的建筑结构图排除变量,便很容易得出结论——镇上人似乎习惯将房屋层高建高,这儿的店家屋内层高普遍要比一般市里小店高上个3-4厘米。
房屋结构致使照度有限的普通用灯难以支撑用光需求,那便要选择投射距离更长、光损更小的灯具,才能确保货架在夜里同样明亮清晰、令人有购物欲望。
他们三个人但凡聚一块儿,向来极其善做决定兼又行动力十足,一来二去,便干脆为黎若设计起了全新的用灯方案,并一锤定音开始采购。
等到采买新冰柜的黎若下午刚回到店内,迎接他的便是三轮车上近十箱的崭新灯具——竟兼还有坐在车头上狼狈的瘸腿绑了绷带的程霁阳。
他的弟弟怀里抱着个敞开的纸皮箱,瓷白的脸蛋花猫似的尽是脏污,依旧瘦且清癯的身体被硕大的箱体衬得像个迷你小人儿,边说话边还要“呸”去箱子里头工具所携来的飞灰尘土。
可他却也同时眼神明亮、神情兴奋,秋阳的日光点到那眼瞳上,似在那眼波如水中游动起一尾细长的生机勃勃的鱼。
“你这灯要是那么摆,货架到时候只能有那么丁点宽度才能保证垂直照度,你这空档是给人走的还是给狗走的呀?”
全然不顾自个儿此刻从头到脚小工似的艰苦与污糟,程霁阳正在车头上边晃荡着小腿、边挥着手臂十分起劲地“挥斥方遒”,“俗话说,做事别太狗,懂不懂?”
正在店内比照灯具方位的金盛闻言一惊,随后啪一下拍一记脑袋,“对哦,怎么一下儿就把货架与货架间的走廊宽度的问题给忘了。”
“嘿,不是,哪儿有这样的俗语!你丫又假借中文不好骂人呢?趁机说我狗呢是不是?”
陡然又反应过来,金盛立马奔上前来摆弄对方的脑袋,直到程霁阳那一头柔顺的短发乌七八糟地遮住眼睛,“哈哈哈,现在你的模样才狗呢!”
“竟敢伤害我的帅气发型!我跟你没完老金头!”翘着根一瘸一拐的伤腿,程霁阳便笑闹着追逐向前。
眼看着店门口的二人嬉笑打闹、毫无分寸界限,也害怕程霁阳已有的腿伤再度受挫,一旁的俞勤锋正有上前阻止的念头,脚步将起未起——感应到身后黎若的注视的目光,镜框下的眼珠却又狡猾地动了动。
“怎么,一直盯着看,是担心还是嫉妒啊?”
手插口袋踱到黎若身旁,面对这个老友心心念念追随、却一向讳莫如深的男子,无法避免地,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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