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走了多久。
丹尼尔再次恢复清醒时,已经是白天了。
他发现自己好端端地躺在卧室大床上,没有林间小路,没有纸人,没有红花轿,没有婚贴,没有白六。
他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刚准备去浴室洗个澡,一片红色的东西不知从哪儿掉落出来,躺在了丹尼尔的被子上。
丹尼尔呼吸急促了几瞬,伸手将它捡了起来。
——是那张婚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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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发现一个阳气很足的外国佬,千方百计钓过来吸吸
丹尼尔把那张婚贴收进了床头柜。
他确信自己招惹上脏东西了。虽然……对方让他感到非常惊艳。
洗漱、早餐、家族事务……他又开始了忙碌又烦躁的一天。
昨晚,他记得自己把白六从那片阴森的林间背回了家。
……真的带回家了?怎么没看见。
丹尼尔居然在自己卧室翻箱倒柜找了一圈,以为自己刚娶的新娘会躲在哪个阴影里吓唬他。
“大概是白天没办法出现。”丹尼尔挑眉,自言自语帮它解释道。
他居然有点期待夜晚降临。
说实话,他不认为白六所说的“洞房花烛夜”会发生像现实中的那样的事情。毕竟他们一人一鬼,白六甚至不是个活物,怎么可能一起滚上床。
白六的意思大概是某种类似“洞房花烛夜”的仪式……吧?
夜晚十一点五十八分,白六居然还没出现。
丹尼尔半靠在床上盯着墙上的时钟,心跳快了些许。
“咳……白六?”丹尼尔试探性地对着空气叫了一声。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丹尼尔又叫了一声:“娘子?”
这时,时针正好转到十二点整。一团黑色的影子从角落慢慢延伸出来,逐渐组成一个熟悉的人形。
它穿着轻薄的东方古代男性的婚服,像昨天在轿子里那样,衣襟散乱,黑发如瀑,皮肤没有呈现之前那种惨白到吓人的状态,反倒在雪白之中透着一丝红润,有了点“人”气。
它来了!
丹尼尔瞬间打起精神,坐直了身体。
“夫君叫我,是想我了?”白六赤脚踩在卧室地毯上,一步一步朝丹尼尔走过来,这回没有用飘的。
“我没有……就是随便叫叫。”丹尼尔心虚移开了目光。
白六爬上了床,从床尾爬到丹尼尔跟前,乖乖坐好,就这样嘴角带笑地盯着他看。
丹尼尔注意到白六的头发比之前更长了,原来只是及腰,现在却长到了脚腕位置,在夜灯下显得柔顺光泽。
丹尼尔被它盯得有些不自在,于是盘起腿,和白六无言对坐。
丹尼尔:“……”
白六:“……”
“夫君,洞房花烛。”白六率先张口提醒道,肩头的外衣又滑下去了一点。
“哦哦……对。”丹尼尔假装刚刚想起这件事,连忙应答了两声。
答完之后,两个人又没动静了。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的境地,一人一鬼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先动。
随着白六一声轻笑,丹尼尔床铺上空突然凭空垂下了很多根鲜红色的绸缎,它们无风自动,遮住了除白六以外的其他景色,像纱幔一般将两人困在了这张大床上。
丹尼尔看呆了,这场面似梦似幻,红色的绸缎陪衬自己面前穿着嫁衣的白六,竟然生生被这美人给比得毫无颜色。
不知是不是白六又施了什么鬼怪神通,丹尼尔的脑袋开始变得晕晕乎乎,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了下去,瘫倒在了床里。
他的视线之中只剩下床顶的红色绸缎。
然后,白六的脸也出现在了这只中。
它笑着伸手戳了戳丹尼尔的脸颊,道:“多亏昨晚夫君肯背我,我的力量才有所恢复。”
丹尼尔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想做什么?”
“为何对我这样防备?”白六歪了歪头,然后轻轻趴在了丹尼尔胸口,“我只是来履行婚约上的承诺,洞房是必需要做的。”
“就这样趴在我胸口睡一晚上就可以了吗?”丹尼尔问道。
白六“噗嗤”笑了一声,用长长的袖子遮住嘴巴。
“夫君既然不会,那由我来就好。”它的手轻轻抚摸着丹尼尔的侧脸,凑过去亲了一口。
“不不不。”丹尼尔倍感不妙,他突然觉得白六是想来真的,“不是,我……我的意思是,你是鬼,我是人,我们没办法洞、洞房吧?”
“没有试过怎知不可以?”白六分开双腿,坐在了丹尼尔的大腿上,开始低头去解自己腰上的衣带,“夫君稍候,很快的。我们只需在日出前完成一次阴阳交合,婚书才会起效。”
它本就没有好好穿衣,只这样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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