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有涂防晒,出来的着急也忘了带遮阳伞。白皙中透着火辣辣的红,隐约有些刺痛。
街边大遮阳伞下摆放着巨大的冰柜,老婆婆躺在隔壁的逍遥椅上乘凉,见盛悦过来也没多做招呼,半眯着眼悠哉悠哉地摇着蒲扇。
推开沉重的冰柜门,入眼的是各式各样的雪糕,她伸手就去拿标价最高的。
在她看来,最贵的不一定是最好的,但便宜的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微信扫码支付后没有马上离开,她顺手就扯开包装袋,随即而来的是塑料袋细细簌簌的震颤声。
面向那家店铺站立,嘴里冰冰凉凉的,身上的燥热被抚平一瞬,她远远地看见高挂的门头上写着“胜福牛羊火锅食材供应链”几个大字。
顺势还看见一对正在吃饭的中年夫妻和第三个男孩,以及那面贴满金灿灿奖状的墙壁。
再往台阶处看去,少年已经洗好碗筷站起身。
十字路口飞驰而过一辆三轮车,阻挡住俩人在空中相汇的视线。
老婆婆摇着蒲扇,侧过身子闲聊着问盛悦,“小姑娘,看你不像我们这边的人,也是来玩的吗?”
她想起最近总会有些外地年轻人来白云县玩,卖火锅料的老王家说是县里大力发展旅游业,要是发展的好,以后能带动经济发展呢。
王姨说的没这么复杂,原话是来玩的人越多,大家赚的钱就越多。那些专业名词是她的两个儿子跟白家那小子学来的。
盛悦沉默两秒,不着痕迹地笑说,“您怎么看出我不是这边的人啊?”
人生地不熟的,出门在外还是留点心眼好。
“小孩长得怪好看的,倒是不像这边的长相,况且老婆子我在这块呆一辈子啦,头回见这么标志的小孩。”老婆婆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用看别人家孩子的眼神多看了她几眼。
盛悦喜欢听别人夸她,但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抬起手擦拭额角渗出的薄汗,牵起唇角淡淡地说,“谢谢您。”
“前两天有芜安的、北澜的、南溪的还有……”老婆婆说话慢悠悠的,每讲一个字都要拖长音,掰着手指头回忆着。
盛悦咬下一口雪糕,舌尖被刺激到,龇牙咧嘴的时候,盛牧的电话刚好进来,打断了谈话。
他那边很安静,“在哪呢?”
“胜福牛羊火锅食材供应链”,她微张着嘴快速呼吸着,往嘴里渡气,“这家店附近的小店铺。”
“定位发个过来,我喊人去接你。”
盛悦照做,然后就听到她哥说,“怎么跑那么偏去?等着啊,别乱跑,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人家,到地方会给你打电话。”
她把吃完的木棒连着塑料包装袋扔进垃圾桶,从斜挎包里抽出一张面巾纸,仔细擦拭着蹭上雪糕的指节和唇角,掏出口红对着息屏的手机屏幕开始补妆。
溯江的慢节奏与北澜截然不同,路上蹬单车的人很多。
白日里,三十几度的空气不怎么流动,偶尔吹过一阵清风都会让人感到无比凉快。
帽檐和头发的交际处早已沾满汗水。
等人的间隙,盛悦穿过斑马线,发现农贸市场里穿插着许多批发冰棒的小店,干蘑菇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有种泡进药罐的不真实感。
夕阳西沉,橘红色把天空变成大染缸,低飞的飞机擦过房檐,在云朵上绘画,拉扯出笔直的线条。
她端起相机朝着不远处少年离去的背影咔嚓一张,镜头调转着记录下热闹的充满小县城气息的农贸市场。
酣睡的大黄狗、金灿灿的奖状墙、上货的夫妻、打游戏的男孩,还有阔步离开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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