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从头到尾都没说过独孤朗一句重话,甚至,在跟绑匪通话时,商量谁来跟绑匪沟通,她都把沟通权主动让给了独孤朗。此时,她也并非只在意郝运来的安危。她会说“你们”都要平安回来。独孤朗难得有些鼻音,跟李青青说:”知道了。”说完,他深深看了一眼身后的亲人,想起郝运来在机场露台说的话。“恭喜你啊,不再是独来独往的孤狼了。”是啊,他不再孤单了。这让独孤朗觉得很踏实。他穿着全黑作战服,走到停车场,一辆吉姆尼停在他面前。车窗落下,聂加挑着桃花眼,笑着说:“老大,陪你走一程!”独孤朗扬了下嘴角,坐上副驾,拍拍仪表盘,调侃道:“怎么把这辆车开过来了?”聂加潇洒地捋了下头发:“接大嫂,当然用定情车!”说完一脚油门,开出停车场,直奔夜幕。……聂加开车技术快又稳,过程中,还争分夺秒跟他汇报绑匪情况。独孤朗专注看着平板上的资料,耳朵听聂加说:“jeff,中文名黄杰胜。在排练厅阳台的监控,有拍到他在出事前一小时,在废弃公园出没。”“另外……陈队还发现,他是你小学同学,当年你们一起被绑架。他家境一般,没勒索的价值,所以被绑匪放了。”独孤朗嘴唇抿成一条线,绑架那段记忆对他而言,像是被脑海中抹除一般,很多细节都忘记了。独孤朗继续问:“他家里有什么人?”聂加耸肩:“被绑架之后,他就转学了。爸妈没什么特别,工薪阶层。初中之后,去国外念书,一直住在他叔叔家。”独孤朗问:“叔叔一直在国外生活?”聂加摇摇头:“他叔叔叫黄克磊,以前是混混,警察局里有他的案底。大概在黄杰胜小学的时候出国。”独孤朗意味深长地说:“从社会混混,突然变成出国的神秘人……”不消半小时,他们就到达最近的停机坪。直升机刚好“轰隆隆”在上空盘旋,准备降落。独孤朗和聂加顶着直升机螺旋桨刮起习习飓风,往机舱门走去。与此同时,机舱门被打开,同样身穿黑色作战服的巨石,探出半身,抬抬下巴,跟独孤朗和聂加打招呼。
独孤朗看见巨石还挺意外,他应该在国外执行任务。巨石像知道他要说什么,早一步说:“救大嫂,怎么少得了我?”话毕,伸出粗糙但有力的手掌,独孤朗丹凤眼深看巨石一眼,彼此之间,不必多言,一切在心中。他伸出手掌,“啪”一声,和巨石在空中用力相握。看他们聊得兴起,坐驾驶位的是罗里,他面无表情看了一眼挤上副驾驶位的聂加。聂加“啧”了声:“刚拆夹板就跑来凑热闹?”罗里故意在他面前甩了甩手,自证似的:“我好了。”聂加捏他的脸,还左右晃了晃:“除了开飞机,其他的事情,你不许参与,听见没!”前排两个人在机舱闹着,巨石虚指这机舱里的几个箱子,介绍道:“这些是赎金,还有那人……”独孤朗扫了一眼机舱后排的角落,蜷缩着一个人,他头戴黑色头套,脖子上挂着铁链,手脚都被绑住。巨石轻蔑看了那人一眼:“我们眼线看他收拾行李准备跑路,就把他抓来了。等会儿应该能派上用场。”独孤朗点头,看时间差不多,朝前排的罗里说:“罗里,下来吧,我开。”罗里非常听话,脱下飞行装备,把驾驶位让给独孤朗。麻利从机舱下来,走到聂加身边,三人站成一排。绑匪要求只能独孤朗一个人前往,他带上飞行耳机和头盔。起飞前,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三人。拉下cao纵杆,冲上夜空。……郊区医院的地理位置很特殊,前身是私立医院,来看病的非富即贵,因此选址远离市区,环境非常好。为了方便更,医院住院部的楼顶设置的直升机停机坪。后来,这所郊区医院的主理人出事被抓,此处就荒废了。虽然是晚上,但从直升机往下看,一整个医院被群山包围,中间是正片绿草地。医院虽然荒废,但看得出环境确实清幽。聂加也是见过世面的富家公子,头一次看见这个医院的平面图,还是禁不住感叹:“这届绑匪真厉害,不但找到没有闭路电视的废弃公园,还能找到带停机坪的医院。”看平面图的时候,陈队便说:“这个医院的地势易守难攻,你们又在天台,我们没法提前布置狙击手。”所以,交收赎金和直升机这个部分,独孤朗只能单刀赴会。独孤朗垂眸看着即将到达的目的地。这家医院他很熟悉,他的爷爷,独孤家最后的掌舵者,晚年常常出入这里。在他父母遭遇意外后,他爷爷身体便大不如前,独孤广干脆把他架空,一直住到死。逢年过节,他会带着独孤朗过来探望,顺便加强pua的效果。那些话无非是:你爷爷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想着你爸妈,要不是你……独孤朗收回目光,他不能深想。自己身处直升机的密闭机舱,万一幽闭恐惧症发作,那将非常恐怖。他集中注意力,不知觉已经看见医院天台的停机坪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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