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来默默紧咬后牙,恨不得把这些人撕碎。……不知道过了多久,郝运来被他们挪到另一个房间,因为风声不同了,这个房间的风声有点大。夹杂着布料吹起的声音。独孤北看见他,手指卡着他的下巴,跟暴躁老人说了句:“你下手太狠了!肿了半张脸。”听不出是抱怨,倒是有些开心:“待会儿,有人得心疼了。”突然,他把郝运来嘴上的胶带撕开,“撕拉”一声,又快又狠。胶带上一并带走了郝运来脸上的绒毛,疼得郝运来直抽气。他问旁边的jeff:“东西都准备好了?”jeff在旁边摆弄着什么,听见一些电流声,还有敲键盘的声音。jeff:“变声器已经打开了,等下打过去你的声音不会暴露。”独孤北明显不关心变声器,他问的是:“ip不会被追踪到吧?”“不会”,jeff很笃定,“追踪到也没关系,反正我们也要换地方。”独孤北像是很满意,暴躁老人等不及,急躁道:“那还磨蹭什么?赶紧打啊!”“早拿钱早走人,我把度假酒店都订好了!”这三个绑匪居然如此胜券在握,让郝运来的心也禁不住往下沉。独孤北点燃一根香烟,虽然上次绑架他没亲自参与,但这次,他显然一点不紧张。不紧不慢地抽了几口,像在等待什么吉时,半晌才说:“打吧。”郝运来蒙着眼睛的布条被摘下,他眯了下眼睛,才慢慢适应了强光。他直面一台手机,四面全是黑幕布,独孤北他们三个躲在幕布后,根本看不见脸。突然,郝运来感觉脖子上凉凉的。那个暴躁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老实点,打算通风报信,立刻让你血溅在独孤朗面前。”说完把驾在他脖子上的东西,挪到脖颈大动脉附近,练习似的磨了磨。郝运来瞬间抬起下巴,呼吸变得凝重,整个人都在发抖。暴躁声笑道:“这就怕了?胆小鬼。”独孤北警告:“行了,时间差不多,阿胜打过去吧。”jeff非常听话地按通了屏幕,郝运来能看见自己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碧绿色的眼眸布满红血丝,因为被勒了许久,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印子。脸上被掌掴的位置,手指印清晰可见。从屏幕上看,左右对比,半边脸都肿起来,嘴角上还有些血迹。往下看,脖子上也红青一圈,有些残忍,一看就是被掐过的痕迹。
郝运来突然想起,之前独孤朗说,绑匪通常不愿意视频通话,因为容易暴露藏匿位置。但独孤北却敢用视频通话。毕竟,这样状态下的郝运来,太可怜了。隔着屏幕,更是放大了这种无力的脆弱感,任谁看见,都会抑制不住,心疼到发疯。郝运来是独孤朗的软肋,他最能让独孤朗发疯。独孤朗在视频邀请拨过去大概10秒,按下了接听。屏幕中很快,出现了独孤朗的脸。上次见面,还是在节目录制的休息室。那次争吵之后,独孤朗不告而别。接着,他们开始了结婚后的第一次冷战。谁曾想,再次见面,居然是这样的情景。视频画面质量非常好,郝运来透过视频画面,能清晰看到向来黑如深潭的丹凤眼,涌起激烈的红。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因为紧咬后牙槽,变得紧绷。如果不了解独孤朗,会以为他很平静。但郝运来知道,他很生气。因为画质太好,郝运来脸上的细微伤痕,他都看得一清二楚。带着变声器的独孤北,抢先开场,他的语气依然慢条斯理。独孤北:“郝运来先生的命,在我们手上。”“我们要一亿现金,外加一台直升机。别说没有啊,你就是刚坐直升机回来的。”独孤朗清清嗓子,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你们会开直升机?”独孤北淡淡:“技术层面不需要你担心。”独孤朗颔首,继续问:“怎么给你?”独孤北:“你先把直升机和现金,停放在我指定的位置。等我都收到了,自然就会把郝运来的位置告诉你。”“你只能一个人来,要是我发现,附近有警察,或者你的保镖下属埋伏着。我肯定,你只能捡回郝运来尸体……的一部分。”独孤朗沉声应着:“如果,你拿到赎金坐直升机飞走之前,已经杀了郝运来,那怎么办?”独孤北大声笑了笑:“独孤朗,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我让你给什么,你就给什么!”绑匪情绪激动,并不是好事。独孤朗只能收起咄咄逼人的质疑,婉转要求。“那至少,让我跟郝运来说几句。确保他还活着。”虽然,他们对话过程中,绑匪的画面一直是郝运来的样子。但万一是录像呢?隔着屏幕,一切都有可能造假。独孤北早有准备,淡淡道:“当然可以。给你们1分钟时间。”他把连线的麦克风递到郝运来面前,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独孤朗身体朝屏幕靠了一下,两只手虚虚搭在桌面,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有种禁欲感,声音很温柔:“cky,我会把你救出去,你不要担心。”“我还给你买了玫瑰,你上次送过我,我也想送你。你要多少?一打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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