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享受他惊恐的神情,喜欢在施暴时,把他关在现场,让他亲眼看母亲血流一地,亲耳听母亲凄惨哀嚎。
有时,他惹父亲不顺心,父亲会把他囚禁在一座逼仄的狗笼中,一囚禁就是三四个时辰。
终于,他十三岁那年,在父亲准备对母亲施暴时,母亲扑上去抱住父亲,一把长剑,从父亲后背贯入,从母亲后背贯出,贯穿两人的心口。
父亲一掌拍开母亲,母亲倒在他面前,艰难地说:“好好……活……下……去……”便永远阖上了双眼。
父亲服下仙药,活了下来,但心有余悸,不再虐待他。
他却难以遵循母亲的遗嘱了,想死的心越来越强烈。
那天,他走到精心挑选的山崖边,正要跳下去,却被人拉住了衣领。
他一扭头,看见在曲水流觞会上见过的一个世家子弟,对他说:“这辈子投胎这么好,要珍惜啊!”
他冷冷说:“投胎一点都不好,我亲眼看父亲逼死母亲。”
他和那个世家子弟辩论了一番,从白天辩论到黑夜,才被世家子弟说服,决定跟他回去。
世家子弟叫郁辞雪,比他大一点,把他领回去后,每天盯着他喝药。
他在郁辞雪的宅子里从十三岁住到十五岁,病情稳定下来,等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有勇气面对自己家的一团乱麻时,却不舍得离开了。
他踏着一地清朗晨光,穿过扶疏花木,望见郁辞雪迎着朝晖晨曦,利落地舞剑,那惊鸿般的身姿,让他想到“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道旁栀子开得正盛,清幽香气传入鼻端,竹林风起,枝叶“沙沙”声低回盘旋,依稀苔痕掩映在葳蕤花木下,青石板上。
只要看着郁辞雪,他就感觉心尖最柔软的一块,有落花轻拂,林间万物喧嚣在此刻远去,唯余他鼓噪的心跳,一声声,昭示着,眼前人是心上人。
不久后,那日蝉鸣聒噪,他绕过一颗树,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郁辞雪和一个陌生少年紧紧搂在一起,一脸迷醉地,接吻。
是来晚一步,还是一开始就没有机会?
他宛如石化地站在当场,拼命思考着这个问题,明明是炎炎夏日,他却浑身冷彻,如坠冰窟,面前的一幕像一把利剑,把他的心扎得千疮百孔。
他后退一步,面前两个人看向他,郁辞雪脸上没有一点慌张,拉住陌生少年对他说:“小薛,介绍一下,这是我未来道侣,云千野,是云家嫡子。”
他涩声问:“你喜欢他什么?”
郁辞雪羞涩地笑了一下:“他的每一点,我都喜欢。”
他看着面前一对璧人,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说:“那,挺好。”
那天,他向郁辞雪辞别,郁辞雪没有挽留,热情地打包了一大推东西让他带走。
后来,他师弟中毒,他为师弟去寻一味叫“参命花”的药,跋涉千里,历经千辛万苦,走到花前,却看见郁辞雪。
郁辞雪哀求道:“看在我对你的恩情的份上,把它让给我吧,我师弟中毒很深快来不及了……”
他说:“差点相信你了,但是我没听说你有师弟中毒,倒是云千野中毒了。”
郁辞雪:“被你发现了,你真的要跟我抢它吗?你忘了当初我把你从悬崖边救下来,我盯着你喝药了吗?没有我就没有今天的你,这颗花对你不那么重要,但对我非常重要,让给我好吗?”
他说:“你不敢告诉我你是为了救云千野,为什么?”
郁辞雪:“你知道的。”
“呵,原来你知道……”
郁辞雪:“为了报答我,把花让给我,好吗?”
“让给你可以,你跟我睡一觉。”
他被郁辞雪扇了一耳光。
他捂着脸,阴鸷地看向郁辞雪,只见郁辞雪抬剑对准他,面沉如水地说:“拔剑吧。”
相识多年,他们终于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他和郁辞雪一场较量,最终不敌郁辞雪,被抢走了参命花。
他没能找到第二棵,师弟因此离开了他。
他与郁辞雪,从此陌路。
碧云天,黄叶地,萧瑟之景里,郁辞雪的心比秋风还要萧瑟。
瞿沉曳把剑架在云千野的咽喉上,威胁他:“你自己脱了衣服,让我们两个肏一肏,否则,杀了你道侣。”
郁辞雪泪眼朦胧,凄然道:“你是我亲外甥啊,我们不能乱伦……”
瞿沉曳邪笑:“说这个没用,快点脱,我的剑没有耐心。”
郁辞雪缓缓解开衣裳,白嫩无瑕的肌肤暴露在两个攻饿狼般的视线里。
瞿沉曳打晕云千野,大掌抚上了郁辞雪的肌肤,掌下的肌肤温暖滑腻,宛若芙蕖花瓣,暖玉生香,只是,他抚过之处,缓缓浮现鸡皮疙瘩。
瞿沉曳气笑了,掐住郁辞雪下颌,阴鸷地说:“好,你竟如此抵触我,无所谓,你迟早会被我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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