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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泉淮×谢采】溯洄 (上)(8 / 9)

胆魄。一鼓作气,再而衰,此刻谢采的身体还在因月泉淮适才的抚摸而颤抖。月泉淮虽已离去,可谢采仍能感受到如那火燎般的触感,仿若已烙刻在他的皮肤上,久久消散不去……

屋外的月泉淮立于岩崖之上,于黑沉的长夜之中静静听着浪潮来去。他似乎思念那个人了……

这处的谢采是他,却还不是他……

月泉淮仍不解自己为何会被送来这里,或许真是因为那一抹不愿为自己所承认的真心?

难道自己会天真地认为若一开始便伴在那人身侧,助他克服万难,他就会记住自己,让自己成为一个非同寻常的存在吗?

呵,那可是谢会首啊……正如谢采此前所言,情感与权力,这并非什么两难的抉择。

月泉淮自嘲一笑,为何庸人自扰,若由他月泉淮来选,答案也并非会有区别,不是吗?

感情,于他与谢采而言,永远是无用、可被舍弃的东西……

……

翌日清晨,当月泉淮去寻谢采时,发现他正呆滞地望着火盆,许是因为天气炎热,火边温度更高,将谢采烘烤得面红耳赤。

“炎炎夏日,生火作甚?”月泉淮觉得怪异,快步凑近火盆前。

谢采方才神游天外,警惕心全无,直到月泉淮说话时才反应过来有人走进室内,赶忙往火盆中填了些干草,试图掩盖盆中之物。

可功力到了月泉淮的境界,哪怕是弩箭离弦的迅捷在他眼中也只是平常,更遑论才粗通拳脚的谢采。在他动作之间,月泉淮便已看清盆中尚在燃烧之物。

白绸布料,颇为眼熟,是昨晚谢采下腹间最后的遮挡。布上似乎还有些许暗色残痕,被火焰熏烤后,还未烧尽前,颜色浓烈……

同为男子,月泉淮自然识得那为何物,再看此时面色涨红的谢采,月泉淮不由揶揄:“原来是长大了。”

谢采往常的伶牙俐齿当下全都失声,他甚至连直视月泉淮都不能,脑中全是昨夜与这张俊逸面容的各种荒唐。

他未曾想到,自己首次梦遗竟然是因为一位男子。

更令他羞恼的是,梦中的自己分明是快乐的,无论身心都沉湎于月泉淮给与的欢愉之中。他缠着这人索取一次又一次,乃至他都误了晨起的时辰。睁眼之时,谢采身下一片狼藉,心中怅然若失。

月泉淮见他别开脸不看自己,真是又别扭又有趣,顽劣之心渐起,反而不走了。真如在自家一般落座与谢采身侧,径自拿起他的杯盏,慢慢悠悠饮一口茶水。

纵使还未成为谢会首,谢采还是那个谢采,并未让月泉淮看多久的笑话。几个深吸后,再转过身来时,除了那满面绯红,神态却已恢复如初,端着一副稳重模样。

“月泉宗主见笑,不知您来寻谢某是为何事?”谢采觉得喉中被火焰灼得干涩,想要取水润喉,才发觉自己的杯盏已被月泉淮劫走,只能悻悻把手放下。

今日月泉淮心情大好,体贴地将杯盏还于谢采,笑道:“老夫今日无事,冥冥之中感觉你会有事,故而来查看一番,果真……要是错过真就可惜了。”

谢采将杯中水一饮而尽,却觉得更加燥热,他当然听得出月泉淮话中的奚落,也知道这话是万万接不得的,只能岔开:“今早刚得到的消息,二当家的人马已经就位,怕夜长梦多,打算尽快行事,明日便会举办宴席。”

月泉淮一手支在案上,明显对这事的兴致淡了几分:“你直接告诉老夫如何做便是,你们之间如何勾连,老夫不感兴趣。”

“是”,谢采垂眼,恭顺应下,“待二当家与周岛主身亡后,可否请您尽快控制或除掉他们的几位心腹?场面越大好。”

月泉淮抬眸扫了谢采一眼,“你手上不是有毒吗?在宴席之上一齐下药岂不方便?”

“下毒乃宵小行径,难以服众啊。可杀戮却不一样,海寇凶残成性,推崇力量,唯有最直观的血腥与暴力才能将其镇压。”谢采解释,“若您不愿出手,在下的亲信部队也能成此事,只不过将是一场恶战,死伤难测。”

“老夫知晓,明日你在他们身上做好标记就是,老夫自会处理。”月泉淮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显然觉得这话题很是无聊,随后又和谢采随意交谈几句,便又兀自练功去了。

此后月泉淮未再出现,谢采也寻不到他,直到次日宴席之前,谢采焦急之中正思考要不要动用自己亲信之时。月泉淮才姗姗来迟。

他并未与谢采接触,两人只是远远对望一眼,令谢采知晓自己已至后,就匿迹在一旁的巨树之上,百无聊赖地看着天边云卷云舒。

从昨夜开始,他便察觉到自己的身形又开始飘忽。看来今日事毕之后,也是自己重返沉剑狂窟之时。月泉淮对此地没有半分留恋,反而有些急迫地想要回到自己的时间,迫切地想要看一眼他的谢会首。

月泉淮不知宴席之上与人谈笑风生的那个谢采是否是谢会首的过往,若他们真是同一人,那他返回之后谢会首可会记得在鬼山岛上与自己的曾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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