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斜向后把头探向弯腰的秦轼,悄声在他耳边问:“你新舍友早上吵醒你啦?”“没有。”确实不算,他只是在俞青时招呼他洗漱时下意识的应声去了。正好又碰见叶阳泽发信息,索性也没再考虑回笼觉,直接回了教室。他一只手拎起早餐回座位,一只手推拒叶阳泽还想伸过来的脸蛋子,让人好好坐着,别问东问西。俞青时还没来,不知是在饭堂吃早餐还是排队。虽然人不在,秦轼却是不想再谈论他。自己接连几次社死都与俞青时有关,面对他的话题,还是坏话,现在总觉得一开口就开始莫名的心虚。秦轼的预感很准,刚坐下没多久,耳边就清晰响起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气息,旁边座位落座一人,余光撇去,一身黑衣,正是俞青时。此时此刻,秦轼内心只飘荡着一句话,虽怂却真实:还好刚刚没继续聊。东明高中的学习节奏很快,开学事忙,约定俗成的,回归正轨后当周的周四周五,是开学摸底考。考的是高一的知识,唯一特别的,九科按文理分科后的合卷形式,语数外加上三科分科合卷和三科学考合卷。所有同学都被打乱顺序,重新划分考场和座位,整个过程十分正式。周三晚上,临时抱佛脚的也好,胸有成竹的也好,总而言之,班上整体的复习状态很在线。一眼望去,低压压的黑脑袋,或做题,或看书。秦轼无聊转笔,另一只手不时翻动面前的课本,架势很足,即使现在某个校领导巡查经过,也丝毫挑不出错。他成绩还不错,就是比较偏科,英语特差,日常是背不下单词,记不住语法。这让生意做到了国外的秦爸爸很是无奈,日常担心儿子继承了他的衣钵之后跟外国人做生意能被骗了坑到沟沟里去。名师外教,英语高分考生毫不吝啬地花大价钱请给秦轼,奈何技巧再多,方法再好,终究是靠自己记下来灵活运用的。知识它不进脑子,秦轼也没办法。时间久了,秦爸爸也没辙,遂放任秦轼自流了,心里盼望着某天他能大彻大悟,醍醐灌顶,一夜打通任督二脉。话又说回来,虽对英语没法子听之任之,但其他科目秦轼却可以说是十拿九稳的。早在晚自习之前,老张就拿了考试安排表来,周四早中晚都考,依次是语数外,周五则是上午分科合卷,下午学考合卷。
对于语文数学,秦轼非常自信,古诗词已经过了一遍了,数学公式已经记了一遍了,英语就放任自流吧。四舍五入,秦轼现在很闲。人一闲下来就容易东张西望,表面上秦轼一手转笔,一手翻书,时不时地面上做严肃思考状,时间久了,他就坚持不下去了。秦轼侧头看向窗外,走廊的顶灯昏黄,许是风雨欲来,湿气侵袭,不知名小飞虫挥着透明的双翅萦绕在顶灯光晕周围翩翩飞扬。课室内白炽灯的光芒溢出窗外,映照在长而直的廊路上,阴影交错,有明有暗。楼下的玉兰树年头已久,经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奋力生长,枝丫舒展开来,已经能伸进他们二楼的走廊内部了。花苞娇羞捂面,不曾透露半分,隐隐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却是香味飘扬,令人不由自主的亲近向往。九月依旧是夏日炎炎,教室的两台空调不曾停歇,窗户闭紧,却依旧是花香阵阵,时有时无,沁入鼻尖。他再偏头看向内侧,猝不及防地,俞青时大半的侧脸映入眼帘。额头饱满,碎发轻遮,眼睫极长,卷而翘,十分衬托那双桃花眼,鼻线挺拔成峰,弧度优美,唇珠饱满,微微抿成一抹殷红,颌线紧致,没有丝毫赘肉。是十分完美的美人长相,不会过度柔和成了女相,却也没有普遍男性的粗犷骨骼感,配上淡然冷酷的气质,合该是校园里靓丽的一道风景线。实话说起,遗传自秦妈妈,秦轼其实有些颜控,他交了心的朋友不多,但如果留心仔细观察下来,各个都长相不差。像叶阳泽,日常也不特意捣实自己,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浓眉大眼,骨相优越。虽然普普通通理了个平头,却衬托的整个人大气,精神,没有半分猥琐气和怪异感。俞青时长相优越,只要合得来,其实很有成为秦轼好朋友的潜质。奈何两人几日相处下来,倒是愈发的朝着奇怪的走向一去不复返。明明是朝夕相处的舍友与同桌,却是硬生生地相敬如宾,就宛如两人中间束了一条无形的三八线,你在这边,我在那边,互不干涉。明明一开始也挺正常合理的,秦轼想不通。但他惯是个不喜欢捧人的,别人不主动搭理他,他何必惹了清净眼巴巴去热脸贴冷pi股,还容易社死。就这样,再好看他也要掂量一二。想到这里他就有点不爽,你说好端端的怎么一挨上他就容易社死呢,怕不是这人五行克他,就离谱了。思自此他又认真打量起俞青时,试图从中找出什么奥秘。俞青时正认真复习。他原在东市高级中学就排名不错,东市课本是全市统一的,又恰是高二分科,实话说转来东明,他也丝毫不担心学习跟不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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