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洗完的头发都忘了吹,水珠从发梢滴落到浴袍上,浸出了点点比黑色还深的冰凉痕迹。
情欲消退后只剩下空虚,这一点寒意让他回过神,反刍起今夜心冷的一瞬瞬。
被酒精催发的情欲让他无异于发情的猛兽,丑态百出。
自己在家发情,符海恩却跟别人在酒店…不,他不敢想象。
当面看到符海恩对其他男人主动、调笑、示好和邀约,让他无法再欺骗自己或许对方是被迫的可能性。
如果今晚他没去酒吧就好了,是不是就不会被自己发现。
但知道了这一切又如何呢?
靳远清楚自己仍然爱着符海恩,即便许久未见,他依旧会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秒就一次次沦陷。
爱是自由意志的沉沦,至少靳远现在心甘情愿。
更何况,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符海恩说不定不会找别的男人,更不会造成如今这一尴尬的局面。
没错,肯定是自己的问题,才导致符海恩会因为寂寞在外寻求慰藉。靳远在心中重复默念道。
卧室内只剩一角床头灯还开着,暖茸茸的光晕爬上了床铺,拂过靳远半干的黑发,企图用微弱的热意晾干水分。
严密的双层遮光窗帘完全将落地窗外的日光阻隔一干二净,暗处漆黑一片。
破晓时分才勉强入眠,靳远在床上不安地微动,蹙眉抿唇的模样像在被噩梦惊扰,刚洗过热水澡的身体却开始发凉,额角也冒出了几滴冷汗。
如果真相令人痛苦,那他宁愿无知。
日上三更,靳远才从梦中转醒。
宿醉让他头痛欲裂,身体更是酸软无力,身下的某个部位经过前一晚的激烈的揉搓,现在仍然红肿刺麻。
但靳远现在顾不上肉体的疼痛,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还在等他去解决。
从昨晚到现在,靳远都没来得及收拾。
尽管门窗紧闭令家具看上去整洁,但表面全都裹上了一层透明的灰尘,是无法流通的空气在叹息。
走进卧室内的洗浴间,洗手台上的牙刷水杯显得格外寂寞,分明是情侣款,却不见另一对的踪影。
靳远洗漱完后打开衣柜,一眼望去只有排排挂好的正装、衬衫、领带以及各式运动服,全都是自己的衣服。
而另一个专属于符海恩的衣柜也被他打开看了看,里面却什么都没有,空落落的。
突然,正伤感中的靳远想到了什么,快步奔去了客卧。
果然,这里是整个家唯一才残存着部分符海恩气息的地方。
不算大的衣橱里仅剩零散的几件衣服,风格与靳远相去甚远,大概率是符海恩离开前忘记带走的。
昨晚回家时,他就在鞋柜里看到了符海恩的拖鞋。靳远一阵怅然,符海恩在离开前曾抱着怎样的心情从主卧搬去了客卧。
想通前因后果,靳远松了口气,一边拉伸着酸软的肌肉,一边把昨晚没来得及打扫的屋子重新观察。
走到客厅,茶几和酒柜上空无一物。眼前空落落的,无居住痕迹的环境,没有一个家的模样。
抚过瓶上装饰用的花束,早已枯萎的花瓣又干又脆,被手背轻轻一碰就簌簌掉落。
靳远才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的冷落符海恩的恶果,待在这里只能感受到无望的孤单,符海恩不愿意也不应该这样一个人住在新房。
明明屋内的室温并不低,但靳远打了个冷颤。他仿佛看到了在每个自己没有回家的夜里,符海恩独自蜷缩在沙发上等待的可怜模样。
在这个家里,冷清是唯一剩下的家具。
一出门,靳远便直接赶往昨晚符海恩与另一男人同住的酒店,守在门口。
从上午一直等到饷午,这才好不容易等到人出来。
看见符海恩一个人现身走出酒店时,靳远还略有庆幸。但正当他迎面快步上前,突然见到他的符海恩像撞见到鬼似的,直接扭头闪进了隔壁的酒吧。
靳远都来不及反应,身体比意识先行一步,紧追其后也跑进了酒吧。
这家酒吧名为天池,开了有些年头,由于店名不同寻常加上店内服务好、酒水佳和乐品妙,深受夜猫子喜爱,更有老顾客将进出此地分别戏称为“上池”和“下池”。
天黑上池是门庭若市,以及按字面意思理解的夜夜笙歌。
但白天来的话,就只有稀少几个面熟的乐迷,专门来蹭这里乐队指导和乐器练歌。
见自家主唱慌不择忙往里跑,店内懒散的各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全都围去了门口,想看看是哪位追求者有胆光天化日之下追人跑。
但在场混乐队的没一个身体素质好,细胳膊细腿的几个人一见来人既“高大威猛”又“健壮有力”,全都被靳远的体型吓退进了店内,后几排人还在小声抱怨:
靠!月豹这是从哪里招惹来的健身教练?这身肌肉怎么打??
一打十!
?敢问您能打?
他一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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