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哭吗?”唐松灵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手心化成水,“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是没怎么见过你哭,但我觉得只要是人,都有伤心处,不是强大和镇定所处理得了的,我不想用你的痛苦来满足我的好奇心,我觉得,你想说的时候会告诉我。”
下了快四天的雨终于在一场大雪中结束。
刚结束一场视频会议,池律偏头看了看窗外,今天太阳还不错。
合上电脑起身走出书房,还没从楼梯下去就见唐松灵又再在沙发上睡着了。
快步下去,把旁边放着的毛毯盖在他身上,才附身坐下,静静看了会儿。
正要将他抱进卧室,电话响了。池律立刻起身,走进最近的卫生间关好门才接起电话。
“喂。”
“池哥,不好查啊,当年犯罪现场一共四个人,两死一伤一逃,一点线索都没有,我们能想到的办法公安早就试过,根本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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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没有。”对面沉吟片刻,又说:“不过查到韩庄第一次入狱之前的几个小跟班,一个抓住问了,屁都不知道,还有一个没找到,他是当年韩庄一个很铁的哥们,叫齐乘风,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货,但他好像改名换姓,七年前突然消失了。”
“七年前?”这三个字在池律的唇齿间研磨片刻,他紧绷着脸,沉声道:“改名换姓,现在一点都找不到他在哪?”
“找不到,公安系统的信息都搜索过了,没有,应该还在社会上混,要么就已经噶了。”
“公安那边找过这个人没有。”
“找过,没找到。”
“他有没有家人孩子什么的?”
“不知道,这个齐乘风也不是他真名,没有身份证号码,我们勉强搜刮到点东西,但应该没什么大用。”
池律眉心沉郁,眼睛盯着虚空久久未动,半晌,又说:“把那个人能查到的资料给我一份。”
“好。”
对方动作很快,上午交代的事,下午东西就带过来了。
池律手里端着水果盘从厨房出来,正要叫唐松灵,一定眼见他手里拿着个资料袋在看。
唐松灵听见动静,抬头见池律脸色紧绷,立刻将东西拿给他,紧张道:“刚有个人送来的,我没拆开”
池律这才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体,走到唐松灵跟前,将果盘放在茶几上,“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刚刚只是有点没反应过来。”用竹签插了一块火龙果递到唐松灵嘴边,随意道:“你自己吃吧,我去书房有点事。”
“嗯哦对了,后天蒙蒙要来京城,我要去看看他。”
“蒙蒙?”
“就是我、我儿子”唐松灵低头拿竹签戳着去皮切块的猕猴桃,闷声说着,又赶紧解释,“但不是亲的,我和穆宁,也没有那种关系。”
池律本来已经站起来了,又重新坐在唐松灵面前,拿过他手里的竹签,把那个遭他毒手的猕猴桃吃了,又给他喂了块好的。
“我知道,那天在医院里听见了,我几个月前就遇到过白竹,她跟我说,你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啊”唐松灵早忘了白竹了,被他一提,尴尬得不行。
他低低垂下头,半晌又可怜兮兮地看着池律,“对不起,我那时候说话太狠了”
池律突然沉默,约摸一分钟才暗哑道:“我倒是希望你当时说的那些理由都是真的。”
“嗯?”
“没什么,猕猴桃是不是有点算酸?”
唐松灵跟不上他这么跳跃的谈话,愣愣道:“还行。”
“你不要出去了,让蒙蒙来家里吧。”
“啊?可是”
“听话,不要总骑电摩,很危险。”
“可是”
池律打断他,看着他认真道:“我很担心。”
唐松灵本来还想再争取一下,听他这么说立马点头笑道:“好。”
池律仔细翻看了送过来的信息档案,确实基本上没什么用。
第一页基本信息最上面贴着一张两寸照片,光头,五官端正,细看也有几分俊郎,左眉上一道疤,像是刀疤。
池律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脑中快速运转。
七年前捞韩庄的人和举报贺廉的人应该是同一个,而举报贺廉有明显的指向性,那就是带出苗韵,扇动仇恨。
可那时候知道苗贺是贺廉情人的人除了秦玉贤和池肃还能有谁?
池律的视线定在虚空很久,一个猜测渐渐变得明晰,但立马又觉得实在太荒唐了,不可能。
倏然回神,池律才察觉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视线又虚虚回落在那张照片上,猛地看到,池律突然觉得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尤其是微微上勾的嘴角。
可再仔细想时,脑子里又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后天下午,穆宁带着穆鹤蒙敲门的时候,唐松灵午觉刚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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