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早就已经说好的事了啊已经做过承诺,怎么可能轻易改变?”
“承诺?他们拿我一个活生生的人承诺,我同意了吗?”
路政儿脸色煞白,仓皇道:“你什么意思?”
池律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路政儿,一字一顿道:“我不爱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如果你能接受这样的婚姻,我无话可说。”
路政儿不自控的抖了下,抬起头,颤声道:“我能接受,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的的婚姻只是因为到年龄了,适合,就结婚了,何况我们这个圈子。”
“不。”池律摇头,“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如果我们真的结婚了,你就会开始在意我对你的感情,会不断地索求,我给不了你,最终只会互相折磨。”
路政儿眼睛已经开始泛红,“不是的,我”她抬头看着池律,眼眶已经盛满泪水,语气竟带着恳求,“你要是担心,我可以签下协议。”
你还留着
池律愣住,第一次有些不忍心看她凄楚的神色,深深叹了口气,无力道:“你回去吧,这件事我无法在短期内给出回应。”
还好,他没有直接拒绝,已经比以前决绝的样子好很多了,路政儿没敢再逼他,“我给你做了饭再走吧,你还病着”
她的厨艺还是在国外留学时照顾生病的池律练出来的,那时候池律也许是受创伤太严重,身体的抵抗力也跟着变低,三天两头发烧。
池律病着,吃不下太油腻的东西,路政儿做了两道凉拌青菜和一碗米粥,又轻手轻脚进了卧室。
他静静睡着,似乎对她毫无防备。
路政儿有些舍不得叫他,刚要返身出去,眼角突然瞥到一个东西,它搁在床头饰品后,只露出一个角。
按说房内光线昏暗,该是看不见的,但路政儿对这个东西太熟悉了,熟悉到只看到其中一块小小的部位便知道那是什么,有段时间池律走到哪都要带上,一找不到就焦虑,后来好长时间没再见他带着,还以为心灰意冷给扔了,她为此高兴了好一阵。
不曾想,今天又看到了。
路政儿突然感到心里爆出一股恶寒,难道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放下过?
房间太过安静,回荡着路政儿震耳欲聋的心跳,她放轻脚步绕到另一侧,伸手拿起那个快被磨掉漆的小摆件。
也许是时间太久了,小和尚原本肉色的皮肤稍微有点泛黄,连着脑袋和身体的弹簧也有点生锈了,弹力变得迟钝,许是经常被主人拿在手里,圆圆的脸蛋上画五官的黑色图层被磨掉一些,耷拉着的嘴角像是要哭。
路政儿捏着小和尚的手微微颤抖,脸色比躺在病床上的人还难看。
“你在干什么?”
一声冰凉得声音突然传来。
路政儿浑身剧烈颤抖了下,猛地抬头去看床上,池律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双目猩红,眼神冷戾,紧紧盯着路政儿。
落地窗前的窗帘拢着,将阳光隔绝在外,下午两点,房间居然还暗沉沉的,池律那双在暗处泛着冷光的眸子看得路政儿不寒而栗,心里竟升起一丝恐惧。
一时竟忘了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只结巴道:“我、我看一下。”
池律盯着她看了半晌,才伸出手,冷声道:“给我。”
路政儿下意识觉得这样的池律有些偏执恐怖,将手里的东西还给他,“你还留着它。”
池律接过东西细细看了一番,确定没坏,才呼出一口气,脱力般躺倒在床上,沉声道:“出去。”
“为什么?”路政儿艰涩道,就在不久前,他还以为池律真的放下过去了,“你还”
“我和他以后都没可能。”池律打断她,道。
“那为什么还留着这个东西?”路政儿声音变得尖利。
“我不会刻意去否定我的过去。”他抬眼看着站在床边的女孩,“你是个聪明人,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
直到外面想起关门声,池律才又低头看着手里的小和尚,脸上渐渐露出类似困惑的神色,他没想到自己反应居然会这么剧烈,只知道一睁眼看这东西被路政儿捏在手里,几乎是在瞬间产生一种它会被捏碎的恐惧感。
那一刻,似乎被她攥在手里是自己血淋淋的心。
他缓了缓剧烈跳动的心脏,起身拉开抽屉将小和尚放进去,上锁。
在他的打算里,这辈子都不会再将它取出来,有些过往就应该被锁在看不见的角落,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再记起。
八月初,强盛的阳光仍然炙烤着大地,下午两点的街道基本没什么行人。
唐松灵牵着穆鹤蒙从第十一座小学出来,走到路边的大树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折扇给小孩送着风,然而被扇动的气流只是翻涌地更剧烈的热浪。
“爸爸,我们回家吧。”蒙蒙抬头,蔫蔫地望着唐松灵,有气无力道。他圆圆的脸蛋通红不已,半张脸都被汗水浸湿了。
唐松灵弯腰蹲在小孩面前,柔声哄道,“蒙蒙最坚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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