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看你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有了很多零花钱,想要什么再也不用和父母张口,但是无数次路过那个曾经望眼欲穿的橱窗,里面有了更加精致的玩偶,却一次都没掏钱买过。
别人都道他是池家小少爷,要什么没有,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想要的,只能靠自己努力争取,才有机会得到。
可是多年之后的一个晚上,有人拿了一个小和尚摆件,说是送给他的新年礼物。
他本就早已心动,却在那一刻,突然觉得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两人之间的缘分,唐松灵是上天给他的礼物,告诉他,你已清冷自律多年,这是给你的奖励。
身后响起突兀刺耳的滴滴声,池律从回忆里抽离出来,脚下往路边让了让,一辆三蹦子擦着肩膀见呼啸而过。
曾经也想过万一被父母知道,他还没有能力保护唐松灵该怎么办,那时候只想着如果真有这一天,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只陪着唐松灵一起面对,只要自己足够坚定,没有什么是攻克不了的。
但现实给他狠狠上了一课,苗韵一个无权无势的瘦弱女人,就能让他见不到唐松灵。
她一语点醒梦中人,他再不能像个鸵鸟一样躲着,被爸妈知道是迟早的事,他要在最短的时间里快速成长起来。
池律定了定心,眼里更加坚定,他做不到和唐松灵分开,眼下最着急的,便是稳住苗韵,高考在即,绝不能让唐松灵的努力白费。
即便是在初夏,常年不见太阳的楼道仍然有些沁凉的寒意。
苗韵站在楼梯拐角处,听着少年越来越远的脚步,舒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才继续往上走。
刚打开门,便见唐松灵在门口站着,一脸急躁。
“妈,刚刚,你、你在和谁说话?”
苗韵偏头冷冷瞪了他一眼,没出声。
唐松灵却不像往常一样识趣闭嘴,虽然脸上怯懦的得很,嘴上却不停,“是他来了吗?我能见见他吗?”
苗韵背对着他顿了一瞬,下一刻转身就是一巴掌,扇得极狠。
唐松灵没有防备,被她扇得一个趔趄,后腰撞上矮柜,上面搁着的花盆应声而落,慌乱中一脚踩上碎片。
“啊”
苗韵没想到会这样,慌了一瞬,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厉声道:“你还有没有点廉耻?听见人来了就往上凑?”
“不是,我”唐松灵疼得脸上有些发白,还是坚持问:“他说什么了,您是不是骂他”
“我让他滚,以后再也不要来了。”苗韵冷道。
唐松灵知道她不会说什么好话,但还是被刺了一下,抿起嘴角低了头不说话,没一会儿,几颗晶莹的泪珠就那样掉在地上。
苗韵气极,喝道:“你哭什么?!”
唐松灵不出声,低头挪到桌边,拿起铺在桌面上的卷子开始做,眼睛却像个坏了水龙头一样,泪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苗韵见他这幅模样气极,一把将他面前的东西全部掀开扔在地上,道:“去,收拾东西。”
“啊?去、去哪?”
“回老家!”
唐松灵猛的抬头,眼眶上还挂着将掉未掉的泪珠,满脸错愕,他这才意识到,苗韵真的不要他念书了。
“不,妈,求你了,让我考完好不好,只有一个月了。”唐松灵跪在苗韵脚边,扯着她的裤脚哭求:“考完我立马回去好不好,大学的费用我可以自己挣的,以后我可以养你,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好不好?”
苗韵立在原地,眼神空洞,良久她才道:“你少拿我说事!我对不起你老唐家,如今不能一错再错,你既然不肯和池律分开,那我们就回老家,离京城远远的。”
“不要”
“你要是执意不肯走,我也不能绑你去车站,但是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儿子,你也不要再叫我妈,我担不起!”
自从事情暴露以来,苗韵一直都处在崩溃的边缘,有时候一句话一个动作,都有可能让她瞬间暴怒。可这两天,许是连日来的打击与折磨,也渐渐有了衰颓之意,剩下的只有冷漠和决绝。
唐松灵知道她说到做到,此时此刻才真正尝到绝望的滋味。
客厅窗户半开着,窗外连成片的蝉鸣漏进这间沉重压抑的房间。
他偏头往外看了看,突然想笑,可喉间尽是苦涩蔓延,怎么努力也提不起唇角。
“我跟您走。”
苗韵愕然回头,唐松灵已转身收拾碎了一地的花瓶。他低着头仔细将碎片收集起来,起身时因为脚伤,身体趔趄了下。
不知为何,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个背影,她竟觉得格外苦涩。她张了张嘴,哑着嗓子问:“你怪妈不通人情,冷漠刻板,是不是?”
他转向苗韵,脸上空洞地没有一丝情绪,只剩苍白。“不管最后我和池律有没有分开,您都不打算再让我待在京城了,不是吗?您是我的母亲,我敬您爱您,现在我拥有的,也都是您给予的,您有收回的权利,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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