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没那么穷!总之,他说了一堆有的没的,话题岔出去老远,嘴上说一定要放人,可这行动上,就是没动静。程提刑因为身在局中,看不到此事的蹊跷之处,而某些官员呢,也没那么聪明,还以为孟昔昭真就是那么不靠谱,将近一百号人里,也就五六个人,看出来孟昔昭仿佛是故意的。他把他们全扣在这,就是不想让外面有一个可以做主的人,衙役们不敢私做主张,那管家等人,自然是跑不了了。可是……为什么啊?既然不想放,不放就是了,反正他是府尹,他下的命令,没人敢违背。那为什么还搞得这么复杂,还非要装出一副自己很想放人的意思?这些人想不明白,正满脸疑惑的时候,一个衙役急匆匆跑进来,“大人,三司使来了!”众官员登时转过头,看向孟昔昭,而孟昔昭眨了一下眼睛,微微端正身体,哗啦一下,把扇子合上,孟昔昭站起身,对着堂下众人呵呵笑:“定是来接他们家管家的,走,随本官出去,一同迎接三司使。”众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还是跟着他一起出去了。三司使来了,肯定是不能让人家在外面站着啊,开封府衙有专门的会客处,就是给这些位高权重者准备的。孟昔昭抬腿就要往那边走,然后,衙役把他拦下了,说三司使没去那边,而是径直走向公堂,如今正在公堂下的椅子上坐着呢。孟昔昭:“…………”很好,跟他想一块去了,昨天他来砸场子的时候,就是往公堂一坐。孟昔昭也没说什么,调转方向,又去了公堂。…………邱肃明这个人,霸道横行,鱼肉百姓,上下打点,贿赂皇帝。绝对典型的贪官污吏。但要知道,贪官污吏,人家也不蠢,能混到这个地位上,肯定都是有几分本事的。就像现在,他端坐在公堂下首的旁观座椅上,而不是像孟昔昭一样,昨日进来,大摇大摆的就坐上了公堂,其实,要说他能不能坐,他当然能。他可是正二品,大齐的官职不是后世百姓印象当中的样子,仿佛一品大员遍地走,其实大齐的一品官极其少,而且一多半都是荣誉职称,也就是资历到了,封一个犒劳一下的意思。正二品,就已经是顶级官员了,想坐个公堂,完全没问题。但邱肃明没有,因为他清楚,有没有问题,和该不该坐,是两码事,他这辈子最大的目标就是搞钱,胡作非为、横行无忌,那得看是什么地方,在天子脚下,他肯定是收敛着来的。虽说他让自己的二管家去告知甘太师了,但在邱肃明自己看来,这件事,九成九的用不上甘太师,看在孟昔昭人小官挺大、以及他爹十年如一日护崽的份上,他也不打算跟他计较什么,做出个态度,让孟昔昭跟他道个歉,再送点钱过来,他就把这事揭过去了。邱肃明真心认为自己的要求一点都不高。别人想求他办事,使的银子就没有低于五位数的!对这孟昔昭,他意思意思,收个几百两,给他管家买点补品,也就完了。邱肃明感觉自己老大方了。可惜,他没把这句话说出来,他要是说出来了,孟昔昭肯定能啐他脸上去。当你是秦大官呢!还想找我要钱,做梦!…………走进公堂,孟昔昭远远就看见邱肃明拉长了脸,他默了默,也没说什么,就这么朝他走过去。他没出声,是因为他想把出声的机会留给邱肃明。而后者也十分上道,一看见他,邱肃明就阴阳怪气起来:“孟府尹,本官还未拜贺孟府尹高升呢。”孟昔昭脚步微顿,他扭过头,问跟在自己身边的程提刑:“邱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他好像在嘲讽我啊。”程提刑:“…………”他俩离得本来就不远,邱肃明听到这话,顿时怒了,一下子站起来:“孟昔昭!你说什么?你竟敢污蔑本官!”孟昔昭震惊的看向他:“我何时……”邱肃明:“还想狡辩,你说得这么大声,谁听不到。好你个孟昔昭,不分青红皂白,关押了我的管家和家丁,如今竟然还给我摆脸色看,你们孟家的家教,就是如此不堪吗!”孟昔昭缓缓眨了一下眼睛:“你再说一遍?”邱肃明:“……”怎么着,你一个乳臭未干、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还敢跟我叫板?邱肃明觉得不太可能,因为他认为,人不可能这么蠢。但邱肃明没看见,孟昔昭身后的那些官员,都已经汗流浃背了。结合孟昔昭过去的名声,以及最近的风头,再加上昨天和今天的处事行径,他们一致认为,不,他真有可能就这么蠢!没办法,谁让邱肃明在应天府待的时间少呢,前阵子又死蹲山东,天天忙活着狂征暴敛,连应天府的动向,都没顾得上查询。邱肃明背着手,见孟昔昭一声不吭,心里正得意着,准备再教训他一番,孟家和太师家有宿怨,他这么做,也是为太师报仇了。谁知道,他还没开口,对面,孟昔昭突然暴怒着开口了。“你居然说我家教不堪?!”“你骂我也就罢了,你居然敢骂我爹娘?!我爹是探花郎,学富五车,我娘在国公府长大,也是饱读诗书!除了皇家,谁还能比我家的家教更好?!你说,你倒是说啊!”邱肃明:“…………”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就快暴跳如雷的孟昔昭,“你疯了?”“我没疯!倒是你,上来就把我臭骂一顿,还骂我爹娘,邱大人,我倒想问问你,你家的家教是怎么回事,你都一把年纪了,还如此的不知礼数,我都替你感到羞耻!”邱肃明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孟昔昭,反了你了!”“怎么着,你能说我,但我不能说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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