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齐的南边,除了南诏国,还有一个大理国。但是大理国因为更多跟吐蕃和南诏接壤,所以很少和大齐有来往。在大齐跟南诏打起来之前,其实,南诏最大的敌人不是大齐,而是大理。至于原因么……一是他们离得太近,二是信仰冲突太激烈。大理国跟月氏差不多,都是全民信佛到了让人感觉他们是不是有点毛病的地步。跟月氏的区别是,月氏会做人,知道自己实力不够,就夹起尾巴生存,而大理国自己实力不够,他们的做法是,认个大哥,然后借大哥的势力来揍你。……齐国是中原之地,对信仰的包容性很强,什么信仰来了这边,只要不谋财害命,都有生存空间,有时候哪怕是谋财害命的,也能一不留神成长起来。而南诏不行,他们的信仰极度排他,坚决抵制外来神明。这也是南诏在众国度看来最神秘的原因,因为他们的巫教,外人根本就看不懂。外面众说纷纭,有的说他们只要下个诅咒,就能害死人,还有的说,他们能驭使瘴气,令瘴气入体,还有的说,他们会下蛊。……苗疆蛊毒,八成就是从这发展出来的。人家不仅排他,就连自己的东西,也不教给外人,大理国几次三番示好,想跟他们一起读经、宣扬一下信佛的好处,南诏一点面子都不给,就这样,他们就打起来了。吐蕃就是以后的西藏啊,藏传佛教不也是佛教吗,所以大理跟吐蕃关系好,而吐蕃因为在青藏高原,下来攻打中原似乎有点费劲,所以在几百年前尝试过一段时间后,就放弃了。反而是现在跟齐国关系最好的邻居之一,都快两百年没打过架了。原本这一块的情况是,大理和南诏打架,吐蕃帮助大理,齐国作壁上观,有时候帮帮这边,有时候帮帮那边,煽风点火,占点便宜。然而天寿帝脑子一抽,决定攻打南诏,瞬间,这情况就变了。齐国和南诏打架,大理作壁上观,有时候帮帮这边,有时候帮帮那边,煽风点火,占点便宜,顺便还能给自己大哥送一些过去。……真是风水轮流转。总之,假如没有天寿帝,南诏和齐国根本就打不起来,他们有另外的矛盾,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打了整整十二年,哦不,现在是十三年了。就算名言里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可是十三年下来,两边的皇帝都还正值壮年,只要他俩还在,这仗,就必然会一直打下去。谢原知道的,也都是战报里面说的,真正的细节,他一直坐在隆兴府,自然也不清楚。孟昔昭想了想,回去以后,给詹不休写了封信。吉州离这里近得很,找一个丁醇留下的兵,让他把这信送去,当天晚上,詹不休就跟着一起回来了。骑马进府衙,直到议厅门口,他才翻身下马,沉重的甲胄还穿在身上,下了马,他有些微喘,孟昔昭看着他大踏步的朝自己走来,几个月没见了,看着詹不休脸上因一路急赶而生出的红润之色,第一反应居然是有些羡慕。羡慕他有个好身体,崔冶跑了一天一夜,脸上还是那样的苍白。孟昔昭:“…………”奶奶的,怎么又想起他来了!孟昔昭顿时晃晃脑袋,把自己脑中的小人晃出去,然后笑着上前迎接:“詹将军,好久不见。”詹不休看看他,也笑起来:“孟知府,别来无恙。”孟昔昭发出一个张扬的笑声,然后转身,“行啦,进来吧,你火气旺盛,我可是比不了的。”詹不休依言走进来,跟他坐在一处。孟昔昭先说起家里的事:“你出来这么久了,有没有给你妹妹写信?”詹不休嗯了一声:“写过一次。”孟昔昭:“……”他服气的看着他:“你出来四个月了,就给你妹妹写了一封信?!”詹不休:“……阿茴不介意。”孟昔昭毫不留情的对他翻了个白眼:“介不介意,难道她会告诉你吗?你妹妹是这天下第一懂事的人,谁拖你后腿,你妹妹都不会拖你后腿的。罢了,实话跟你说吧,是我妹妹在临行前,跟我提到了詹茴,她说詹茴心思有些重,我想着,让你平日多注意一些,替她排解。”詹不休一愣:“可我在这里,如何替她排解。”孟昔昭:“…………”你个榆木脑袋。“写信啊,多多的写信啊,关心她的生活,让她对你诉说烦恼。难不成你觉得,你出来行兵打仗,家里的事就可以不管不顾了,你不怕等你回去以后,你妹妹已经彻底变样了吗?”詹不休听了他这番话,却是沉默一阵,然后说道:“阿茴不会变的。”孟昔昭一怔,倒是没再指责他了。最了解詹茴的人肯定就是詹不休,他一个外人,怎么还插手起人家家里的事了,况且,詹家的情况,哪里轮得到他来置喙呢。孟昔昭陷入沉默,他今日心情差,有些原形毕露,这颐气指使的样子,真是难看。默默的唾弃了一番自己,孟昔昭小声说道:“抱歉,我不该说这些的。”詹不休愣了一下,然后淡淡一笑:“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们。”孟昔昭挠挠头,关心也不能成为发泄的借口啊。
轻咳一声,感觉还是别再说这个了,他便开口道:“总之,话我带到了,你多注意就是了。那个,我听说,你们的大军一直僵持在吉州城外,是怎么回事?火/药不管用了吗?”詹不休摇头:“不是不管用,而是吉州特殊,用不上。”然后詹不休就跟孟昔昭说了一遍吉州的地形。多山,多丘陵,原来的城墙、城门,在多年前就损毁了,然后南诏人也没费劲弄个新的出来,而是砍了一些木头,在破损的位置弄了个篱笆墙,就算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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