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阿娘你再彪悍,也不至于动手打舅母啊。”孟夫人:“…………”她眯着眼,咬牙切齿:“我看你是又皮痒痒了。”孟昔昭哼一声,坐在刚刚世子夫人坐的位置上:“阿娘,给我找娘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孟夫人回答的云淡风轻:“这种事跟你有什么好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等我看好了,自然会让你知道的。”孟昔昭呵呵:“您是怕提前告诉我,我不同意,您就没法继续找了吧。”“……”孟夫人突然就理解了,为什么前段时间孟旧玉一提起二郎,就气的心肝痛。“你不同意,我也要把这婚事给你办了,二郎,你说说你今年都已经多大了,寻常人在你这个年纪,连孩子都有了。”孟昔昭:“我又不是寻常人,为什么要和他们相提并论,阿娘,您没听过一句话么,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孟夫人柳眉倒竖:“你的意思,我是燕雀?!”孟昔昭腆着脸笑:“哪能啊,您是鸿鹄,生下了我这个小鸿鹄,现在正是我扇乎扇乎翅膀,扶摇直上九万里的时候,您干嘛非要给我娶亲呢,这不是给我增加负担吗?”孟夫人想呸他一口:“没读过书还想拿书里的道理规劝你娘,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那是鲲鹏,关你这个小鸡仔什么事,书里写的永言孝思、思孝惟则,你怎么不说了?圣人都说了,要听父母的话,你怎么就非要跟父母对着来呢?”孟昔昭:“……”坏了,没想到他娘还是个学富五车的。他也就能说一些歪理,真的引经据典,说不出三句来,他就要输,沉默的坐在原处,他看着孟夫人高高挑起的眉毛,干脆,选了另一个方案。即——犯熊。孟昔昭抿着唇,噌一下站起来,又一次大声喊道:“反正我不管,你要是给我娶妻,我就剃头发,当和尚去!”孟夫人:“…………”她怒了:“你敢!”孟昔昭:“你看我敢不敢!正好我在匈奴吃肉都吃伤了,以后我天天吃素,还不用担心便秘呢!”孟夫人被他这“污言秽语”气得头上的步摇都颤起来了,她一拍桌子,直接站起身:“孟昔昭!!!”然而她这一声吼出来,孟昔昭反而不那么硬气了,他委屈的看了孟夫人一眼,咣叽一下,又坐回去了。孟夫人:“……”干什么?孟昔昭抹抹眼睛,其实并没有眼泪流出来,但不耽误他装的像是真流泪了。“您干什么呀!”孟昔昭要哭不哭的声音响在房间里,一下子就让孟夫人呆滞住了。而他还在说:“大丈夫要建功立业,再想成家的事情,我这么想,有错吗?!您还吼我,还叫我名字,我都十七了,马上就十八,是大人了,您怎么还把我当五六岁的顽劣幼童,我也是要面子的呀!这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孟修撰在家里还要被娘教训,那我、我还混不混了!”孟夫人:“…………”她有些狐疑的看着孟昔昭,可又拿不准他是不是真的伤心了,一时之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孟昔昭这边,还低下头,吸了吸鼻子,看着好不可怜:“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我前半生已然就这样了,想要后半生做些好事,做点有用的事,别人不相信我也就算了,怎么连阿娘你都不相信,我是你儿子,你难道不应该坚定的支持我吗?你不支持就算了,怎么如今还要阻止我呢!”孟夫人僵着脸,被他这一句句的软指责戳的脊梁骨都开始不舒服:“我何时阻止过你了,就是因为要支持你,我才要给你找个带有助力的娘子,二郎,你爹和我又能陪你到几时,大郎以后是要和县主过日子的,娇娇也会嫁出去,就你一人孤孤单单的,你觉得,你娘我就于心何忍吗?”套出原因来了,孟昔昭反而觉得有点棘手。这理由太正当了,多少坚定的不婚大军就是死在这条理由上面。默了默,孟昔昭小声嘟囔:“怎么会孤单呢,我身边还有金珠和银柳,还有庆福和紫藤。”说到紫藤,孟昔昭沉默了一下,算了,为了凑数,还是把她算在里面吧。孟夫人却不买账:“他们怎么能和娘子相提并论,只有夫妻才是一体的,只有娘子才能真正的站在你身边,知你的冷、知你的热,再是忠心的奴婢,那也是外人啊,算不得你的家人。”想了想,孟夫人又道:“你这样抗拒娶妻,是不是……还是跟你的身体有关?”孟昔昭:“……”怎么又提起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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