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旧玉:“…………”呆滞了一秒,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同僚怀里蹦起来。吓死了!原来没事啊!孟旧玉狠狠的松了口气,顺便擦擦脑门上的汗。可别人就没他这么高兴了。真的就这样放过了?他们可是死了单于,别是记恨在心,准备日后再跟他们算账吧!臧禾后面又说公主也跟着一起回来了,文武百官更是觉得就是这样,不然的话,干嘛把我们的公主退回来?!臧禾听着这些人的窃窃私语,眼中闪过阴郁的情绪。果然,哪怕他站在这,这群人都只往坏了想,要是匈奴的信使过来,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做呢,说不定就趁着送亲队伍还没回来,先把罪责都定下来,让陛下也认定了,不管怎么样,先问罪再说。臧禾还不够习惯官场,可孟旧玉早就习惯这些人的德行了,他急急的问:“臧员外郎,我儿、不,孟少卿让你回来,只是为了这件事吗?”没说点别的?比如,让你找一个叫孟参政的,告诉他自己安好、别再担心了?……臧禾点点头:“有,孟少卿跟匈奴左贤王,还有他们的新单于安奴维谈下了给马匹降价的事情,在老单于殡天之前,就已经谈妥了,老单于殡天之后,孟少卿又跟他们加了一些条件,左贤王手书就在孟少卿手中,上面写明了,马匹降价四成,由原先的二百两银、五石粮食,改为一百二十两银,从明年开始生效。”这话一出,满场哗然。这比老单于死了,公主被退回来还劲爆。固定了二十年的马匹定价、匈奴死活不愿意改一改的定价,居然、居然就这么降下来了?!还是在老单于殡天以后才正式降下来的?!这孟昔昭是不是会巫术,他该不会给匈奴人吃迷魂汤了吧!别说普通官员了,右相都一脸愕然,他同样万万不能理解,老单于死了,匈奴应该跟齐国交恶,甚至变成死仇才对啊,怎么还能让他们乖乖降价、吃下这么大的一个哑巴亏呢?而在这时候,朝堂上却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个孟昔昭!”天寿帝现在都不能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了,“他还真把这件事给朕办成了!”听到这句话,文武百官才恍悟过来,原来天寿帝知情,孟昔昭是一早就领了旨意才去办这件事的。看见皇帝高兴,百官们自然也不会扫他的兴,而是赶紧一起恭喜皇帝,顺便夸夸还没回来的孟少卿,然后再恭喜皇帝,有这么一个能臣在身边。天寿帝心情好,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大家的恭喜,觉得有点烦了,才对他们挥挥手,然后一脸好奇的问臧禾:“孟昔昭他是如何让匈奴降价的,不是说大王子想要杀了你们吗,孟昔昭又是如何让你们脱险的?”臧禾苦笑:“回陛下,微臣不知。”天寿帝一愣:“你怎么会不知道?”臧禾:“……因为孟少卿只身涉险,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他知道,后来跟匈奴人谈判,匈奴人还临时要反悔,也是孟少卿小施一番计策,才让匈奴人上了钩,微臣只参与了前半段,后半段是怎么样,恐怕需要孟少卿回来亲自告诉陛下。”天寿帝听了,也不嫌这故事只听了一半,孟昔昭办到了他十多年前就想办到的事,别说等几天了,等一个月都没问题!关于这些,臧禾确实不知情,他没法讲,但是别的,他都可以说一说,比如那匈奴人是怎么凶神恶煞,匈奴的王族和贵族又是怎么瞧不起人,还有当天的那个下马威。孟昔昭只叮嘱了臧禾一句,就是别提前把手/雷的事情说出来,剩下的都由着臧禾发挥。臧禾还算是实话实说,有的地方则稍微的加工了这么一下,顺便也给自己贴贴金,哪怕只是他讲的这一部分,就够跌宕起伏的了,听得文武百官一愣一愣的,这朝堂仿佛成了茶话会。等到臧禾把该说的都说完,天寿帝立刻大手一挥:“好,赏!臧卿有功,朕封你为宣政大夫,领银青鱼袋!”臧禾听了,立刻弯腰领受。宣政大夫就跟孟旧玉的太保一样,都是没实权的荣誉称号,看着好像也就是比别人多领一份俸禄。但宣政大夫是五品荣誉称号,既然天寿帝把这个称号给了他,就说明,后面要升他的官,而且是升到五品官。臧禾弯着腰,心知如果不是他被孟昔昭选中,提前回来做这个报喜人,等大部队全都回来,他就泯然众人了,绝不可能一下子跳两级。甚至还在天寿帝面前大大的露脸。臧禾恭恭敬敬的领了天寿帝的赏,但实际上,他心里更领孟昔昭的情。能力卓然已经是难能可贵,而且他还不贪功,愿意把自己的功劳分出去,提一把与他无关的人,如此品性,在这乌烟瘴气的朝堂中,已然是一股清流。这个人情,他记下了,以后一定不会忘。七日后,十一月二十日这天,送亲的队伍才终于回到了应天府。沿途他们是住驿站的,有官员们一路送信,朝廷早就知道他们会哪一日回来了,于是,大家正兴奋的看家乡景色变化时,就发现,在城门外,多了一群乌泱泱的人。有人来告诉孟昔昭,他赶紧撩开帘子,眯着眼,去看那是什么情况。但离得太远,根本看不清。还是派出斥候,过了一会儿,斥候兴冲冲的跑回来:“殿下!大人!闫相公和司徒相公带着文武百官迎接咱们呢!”孟昔昭闻言一愣。
走的时候,只有闫相公带着小猫三两只来送行,如今回来,迎接的人却换成了最高规格的文武百官。看来,臧禾办事能力不错啊。愣完了,孟昔昭赶紧钻回马车里,整理自己的仪容,顺便酝酿情绪。等酝酿好了,他还吩咐外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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