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内,卫湛反脚带上门,将宁雪滢放在地上,紧紧抱住。唇被堵住,宁雪滢瞪圆眼,拼命地拍打起来,“卫九,唔,你发什?么疯?!”唇上传来撕咬的痛意,卫湛拉开距离,原地一旋转了半圈,将宁雪滢摁在门板上,抓起她两只乱动的手高举过?头顶。“是?我。”他低沉开口,面色凝重。可屋里黑漆漆的,宁雪滢根本看?不清他的目光。想起上次在客栈被轻薄的噩梦,她因太紧张,只想逃离,情急之下,曲膝攻向男人底盘。卫湛向后退去,避开了重重的一击。宁雪滢转身拉门,却在听得一句话后顿住了手上的动作。“我是?卫湛。”扣在门缝上的手微收,宁雪滢缓缓转回身,在点点月光中捕捉到一道清隽轮廓。稍稍冷静下来,理智回笼,她听出了来自卫湛的熟悉口吻,与前些日子的“他”大不相同。掐掐掌心,确认不是?梦才?缓缓走上前,“怎么回事?为何?是?你?”卫湛点燃桌上烛台,上蹿的火焰照亮了客房。掸了掸指腹,卫湛不知?该从?何?解释,也不知?明日之后,占据这具身体的会是?谁。当?宁雪滢得知?前几日与她朝夕相对的人是?卫九时,头脑轰鸣一声,被卫湛扶住肩才?勉强站稳。卫湛有?些担心她会因为排斥卫九而疏离自己,扣在她肩头的手无意识地收紧,“还好吗?”宁雪滢倒在他的怀里,“我不好。”自认能分清卫湛和卫九的她,彻底陷入迷茫。可忆起前几日相处的点滴,还是?有?蛛丝马迹可寻的。卫湛不怕针灸,卫九怕。卫湛会对她嘘寒问暖,卫九只会冷嘲热讽。卫湛不会拒绝与她燕好,卫九拒绝了。想到此,她懊恼地咬住指尖。“所以,每月逢九的规律已经不适用了?你控制不住他了?”卫湛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从?未控制住过?。”倒也是?如实?的回答。“救我的人,是?你还是?他?”“是?我。”宁雪滢心里稍安,渐渐找回熟悉感,可还是?推开了面前的男人。事发突然,她需要独自消解烦乱的心绪。卫湛没有?打扰她,安静陪在一旁。与此同时?,皓鸿公主沈茹思被第一次取了心头血。富丽堂皇的?寝殿内,女子苍白着脸,疲惫麻木地躺在由名匠重工打造的?暖玉床上。取出心头血,巫师用冰鉴封存,躬身?退离。侍女战战兢兢地上前,为公主掩好兜衣和外衫,“殿下可觉得?不适?”隔着衣衫,沈茹思轻轻抚上被处理?过的?伤口,只觉讽刺。心头血真的?能作为引子使药效翻番吗?“去派人打听一下,太子殿下何时?回?城。”剿匪成功前,太子是不会回?城的?,侍女心里明?镜,更别说公主殿下。可沈茹思知道,深宫中唯一关心她的?人只有?太子。若太子知道她被父皇取了心头血不,父亲是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取女儿心头血的?!破晓时?分?,天边依旧黑沉,数名御医随景安帝赶至公主府抢救陷入昏迷的?沈茹思。巫医cao作不当,导致伤口大出血。卫湛得?到口信,带着宁雪滢从城西客栈赶往公主府。景安帝勃然大怒,命人架来巫医质问。巫医跪地求饶,“小民离府时?,已为公主处理?好了伤口!望陛下明?鉴!”“带下去!”景安帝怒不可遏,却没有?痛下杀手,权衡起?利弊。卫湛站在抄手游廊的?对面,目睹这一幕,了然于心。皇帝觉得?巫医还有?用,不能除掉。凤眸一转,他看向微敞的?大殿,御医们进进出出忙个不停。
皇家的?假公主,对自己足够狠,不枉自己冒险与她合作,为她改写前世的?命运。此番过后,皇帝还会执意取人心头血吗?答案并?不难猜。会的?。这出苦肉计,鲜血淋淋,无疑是报复的?戏码,以此能让朝臣看清皇帝疯狂不可救药的?一面,为太子登基施以仁政做铺垫。景安帝如同半个疯子,暴戾成性。卫湛带着宁雪滢离开公主府时?,恰好瞧见季府的?马车停在不远处,他走过去微微颔首,“伯父。”没有?进府的?季朗坤急忙打听起?公主的?情况。“还在抢救。”老者以拳击掌,“老夫一直觉得?皓鸿公主是陛下的?心头肉,陛下怎能如此糊涂!”相比老者的?愁苦,卫湛淡然的?有?些?麻木,“陛下薄情,已不是一两日了。伯父可将公主当作前车之鉴,有?朝一日若能向陛下讨要些?奖赏,最好讨到丹书铁券,以保季氏上百口的?性命。”丹书铁券,那相当于免死金牌,那是皇家最高的?赏赐,多是赏赐给军功赫赫的?大将。连自己的?父亲都未取得?如此殊荣,何况是他们这些?后辈。季朗坤苦叹着摇头,“贤侄说笑了,犬子的?事,已快让整个季氏为之倾覆了。”寒风染红指尖,卫湛双手拢袖,“说不定令郎会力挽狂澜,手刃尹轩。尹轩是陛下的?心病,除掉他,于陛下而言,等同于赢了一场大战,没准一高兴,当真允诺了。真有?那个机会,小侄希望伯父不要脸薄。”言尽于此,该给的?提示都已给到,卫湛没再停留,带着宁雪滢回?到伯府。回?到玉照苑,小夫妻挪开炕几,侧躺在软榻上相互依偎,身?上盖着一张毯子。卫湛搂住妻子的?肩,轻轻拍拂,“晚膳过后,你带人再寻一家客栈。”与卫九交替的?规律已失,或者是很可能发生了颠倒,卫湛担心子夜过后,卫九会准时?“醒”来,对妻子不利。“折腾来折腾去的?太累了,妾身?不想动?了。”宁雪滢在男人的?胸膛上画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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