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工人,那更不愁来源。像厂里办公室那两个专门负责接电话,发邮购的姑娘一样的初三学生太多了。他们早就放弃了中考,也有一定的文化,简单带带就能上岗干活。他们家里还会感激得亏有个地方能放着他们挣钱养活自己。但陶老师的眉头却紧皱起来:“人跟厂房不是事,但海潮,照这么下去,我们花可不够用啊。”他们校办厂现在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是免费的干花来源。不管是真正的花朵还是狗尾巴草,前者是免费回收,后者田野里到处都是,哦,还有松果。可问题在于订单量太大了,每天从人家饭店回收来的鲜切花又是固定的。哪怕现在搭上了省城饭店的关系,能带回来的花也就这么多啊。后面再开生产线,花要从哪儿来?没有免费花用的话,他们自己上鲜花吗?哪怕湖港开始往鲜花小镇发展,自己种花了,那也是笔不小的成本啊。给的太多了江海潮卡壳了,顿时跟着皱起了眉毛。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大难题。虽然饭店用花在鲜切花消费市场要排在婚庆用花、开业庆典之类的后面,却是最容易实现回收的途径,也是花品质最有保障的途径。其他的,太零散了,你总不能跑医院蹲病房,看人家送给病人的花到底什么时候被丢出来吧。江海潮冥思苦想,不确定道:“我再跟婚庆公司说说,看他们婚礼结束之后能不能回收丢掉的花。”陶老师直接打消了她的痴心妄想:“婚礼结束几点钟了?那么晚,谁去把花拖回来?人家婚庆公司忙了一天只想赶紧收工回家睡觉,哪有精力在原地等着?”江海潮直接哑口无言了。这可真是大麻烦,不是不能回收,而是实际cao作起来问题太多。陶老师看她一张笑脸皱得紧巴巴,难得安慰了她几句:“缓缓吧,慢慢来,也不用非得一口吃成个胖子。你看你当初不是说做了干花再也不担心鲜花卖不掉会浪费了嚒。起码你这个目标肯定是达成了对不对?那就行了啊,很可以很够了。”江海潮难以置信地盯着陶老师看。陶老师可是老师啊,老师怎么能说学生可以了够了?难道不应该是考了95分,怎么不考100分啊。全校第一,那为什么不是全县乃至全市第一啊?永远不够才对!现在大人打退堂鼓也来不及了,因为她已经被这样养大了。她现在就觉得生产线得铺,新品得上。干花工艺品卖的越多越好,眼下的销量远远不够。她还要拓展更多的销售渠道,卖出更多的产品,再起个年入百万的产业。哪怕没有足够的原材料她也不能退!小老板放下狠话,咚咚咚跑回头去找她的小伙伴们问技。鲜切花不够用了,怎么办?一中的美术生们到现在都不清楚她用的其实是饭店的免费花,所以一个个脸上全是大写的茫然:怎么可能不够用呢?夏天花开的更多,应该材料更丰富才对。江海潮用力眨了两下眼睛,撒谎都不打草稿:“因为我们鲜花卖得也多了。要扩大生产,得从外面进更多的货了,成本涨得太厉害了。哎哎哎,想想办法噻,不然生产要萎缩的。”小伙伴们也感受到了生存危机。尤其是美术生们,就跟拥有稳定工作的大人一样,别看他们嘴上天天叨叨恨不得单位倒闭再也不用上班;可实际上单位真要关门了,他们比谁都紧张。“用野花吧,那种开得漫山遍野到处都是的野花。有些也很好看的,做成干花效果一点也不差。”对对对,旁边人立刻附和。夏天草木葳蕤,春花灿烂远不及夏花绚烂。连人家大诗人都说生如夏花之绚烂,而不是春花呢。论起野花,别说漫山遍野了,田头路边都是啊。像那种五颜六色的酢浆草,红的粉的黄的白的,一开就是一大片,从春天能开到秋天走人。像那种花开星星点点,仿佛小人国的雪梅落了一地的点地梅。像那种一串串的粉红,跟挂着的小钟一样的毛地黄。等等等等,他们能一口气指出七八种常见的野花呢。江海潮拍板:“行,我们就采野花来做。”虽然比不上免费的鲜切花,但起码要比他们真去买鲜切花便宜。多了条野花的门路,她烦躁的心可算舒坦点了。刚好办公室那边喊,婆奶奶打电话叫他们回家吃饭了,大家赶紧抬脚往江家村跑。哎呀,他们可真是全心全意扑到花艺事业上去了,甚至都忘了吃饭的事。等跑进村子,班长一抬头,伸手指着旁边院子:“哎,这不是广玉兰吗?江海潮,用广玉兰叶子可以做花啊,你不是做过吗?”这个江海潮还真做过。准确点儿讲是他们班学生几乎都做过。叶脉花柔韧性好,根本不怕稍不小心就压碎了。不过后来因为有足够的鲜切花材,也没那么多的广玉兰叶子,大家便集中在鲜花风干后再创作上了。现在,鲜花不够叶子凑,走起?江海潮倒是踟蹰了整整一秒钟:“不太好啊,毕竟不是真花。我们的卖点就是真啊。”“那有什么。”美术生们接受特别良好,他们做贴画时追求的也是形似神似,“再说我们不也用松球搭配花束嘛。”
哎,做过的事心理压力就没那么大了哈。江海潮立刻跑到人家家里,院子门开着,想敲门都无从敲起,还不如直接喊人。反正一个村里的,基本都沾亲带故。主人家正招待游客吃正宗农家菜,土灶烧出来的那种,听这帮小孩说想要广玉兰的叶子,他家儿子二话不说就拿了梯子过来给他们摘。他妈妈还端了青团过来分给小孩们吃。吓得大家赶紧逃之夭夭。不跑不行啊,再待下去,人家热情的能直接把广玉兰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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