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摇头,冯雪这家伙,可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难怪被江海潮吃得死死的。待到洗漱完毕,躺上床时,都快十点钟了,她们赶紧闭眼睡觉。陷入黑甜乡的前一秒,江海潮还在琢磨,电视台不接招,他们要怎样将卡拉ok比赛发扬光大呢?唱歌又不能印在纸上发传单。唉,果然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第二天早上起床,江海潮随手打开了收音机,开始听英语新闻。这是她跟李磊哥哥学的招儿,练耳朵。李磊中学阶段学的英语是标准的哑巴英语,读写没问题,听说一塌糊涂。上大学以后,他看舍友一直听英语新闻,便有样学样,还把这招写信告诉了江海潮,让她趁着年纪小,早点打牢基础,别像他一样,一把年纪上大学被英语折磨得秃头。冯雪特别好奇:“你能听懂吗?”江海潮可老实了:“我只听的懂 good orng。”冯雪差点儿笑得跌倒:“那你还听得一本正经的跟有那么回事一样。”江海潮叹气:“我这不是跟大学生学的嚒,他们都听广播。”卢艳艳接过话头:“他们听广播啊,他们不看电视吗?”现在谁家还听广播,大家都看电视的。她爸说了,广播台的日子特别不好过,根本拉不到gg,他们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杨桃在边上叽叽喳喳地插嘴:“大学又没电视机给他们看,就跟中学宿舍似的,不听广播能干嘛?海音说住校生晚上几乎都听广播的。”江海潮“哎”了声:“对啊,广播!电视门槛高,挑剔,录节目成本也高。广播应该便宜吧,那个,他们既然日子不好过,应该没那么挑三拣四对不对?”众人面面相觑。理论上,似乎的确如此,但事实如何,谁能说得清。江海潮当机立断:“卢艳艳,你爸不是在广播台认识人吗?帮忙找他打听下,看广播台能不能搞这个节目。你们看,唱歌嘛,脸长成啥样都不重要,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只要歌声能够传进大家耳朵里,目标就实现了,对吧?”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只是,卢艳艳奇怪:“县广播电台和电视台家属区在一起啊,主持人姐姐肯定认识广播电台的,找她帮忙牵线搭桥不是更方便吗?”她想他们自己办成这事儿,不想她爸帮忙。奈何江海潮却摇头:“不行。这个方案不是她拒绝我们的,而是他们领导给打回头的。你也听到电话了,世上她现在也不想放弃这个方案。我们撇下她,另找别人,其实就有点背叛的意思了。所以,别别别,我们别出面,由大人出面。嗯,这个不是属于农家乐的一部分嚒,也是在宣传我们湖港镇。你爸是干部,把这事儿搞成了,也是个工作成绩对不?对大家都是好事儿啊,你跟你爸说呗。”卢艳艳犹犹豫豫:“可镇上肯定没这笔经费,做节目再省钱也要掏钱的,钱从哪儿出?”江海潮不假思索:“服装店出吧,既然学生都爱听广播,服装店出这笔赞助费,嗯,冠名,也相当于在电台打gg了。”她虽然听广播少,却知道广播的辐射范围不小。比方说在他们湖港镇,连隔壁省的市电台也能收听到。县广播台再不出名,也肯定有他们自己的听众吧。哎哎哎,死马当成活马医,说不定效果好哩。就是不好,那也当是趟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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