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地方跌跟头。她只好奇一件事:“修庆哥哥怎么肯运菜了啊。他前头讲的可狠了,坚决不插手这一茬。”陈妈妈笑得更厉害了:“他老婆怀孕了。陈小川爸爸跟他讲,想好好培养娃娃可花钱了,不能跟他们小时候一样当羊放。指望邮局的死工资,到时候肯定不够。他送一趟货,拿十块钱。”哇塞!果然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讲。江海潮挂了电话,感慨万千。卢艳艳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家是早就计划好了做盒饭生意吧,有没有县中食堂的老鼠都一样。”“肯定的唻。”杨桃听大姐提过这茬,现在足以侃侃而谈,“烧那么多菜,绝对要大锅大灶。她要不早早找好了地方,人家想吃她家的饭她都烧不出来。”陶静深以为然地点头:“机会果然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县中食堂就是反面典型,学校都把其他人赶跑了,大家都在食堂吃饭,它还接不住。”大家纷纷点头附和。什么叫扶不起的阿斗,这就是现成的例子。江海潮抬脚:“你们写完作业先看书,我去找修远大妈。”高强却巴不得有机会放风,赶紧伸手接单子:“行啦!我拿过去,我走路比你快。”周伟看了全场,忍不住奇怪地看江海潮:“你怎么还管这事儿啊。咱们又不在县城卖饭菜了。班长,你是大队长又不是大队书记,还管这么多?”难道上回房东大姨跑过来闹腾,他们吃的亏还不够吗?呀!小伙伴们集体鄙视他。当然要管了。村里人卖了菜手上才有闲钱,有了闲钱他们就能买卤菜买豆腐。这怎么能说没关系呢。周伟目瞪口呆,他根本没想到这茬。虞凯老气横秋地趁机充大哥,对着他语重心长:“所以,你丧失了一次重要的锻炼机会,以后一定要积极补上。”江海潮听到厨房的高压锅响,赶紧跑进去放气。今晚他们都在冯雪家吃晚饭,主打除了卤菜和皮蛋拌豆腐以外,就是这锅萝卜鸡汤。等吃完肉以后,直接在汤里下面条,好吃又省事。高强的腿脚的确快,大家才刚把菜端上桌,他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刚好大家可以一边看《灌篮高手》,一边吃晚饭。高强看着鸡汤,突然间不知道搭错了哪根弦,竟然狗胆包天地问江海潮:“哎,班长,你婆奶奶那边不会有老鼠吧。”他们现在中午吃的可都是婆奶奶烧的饭。江海潮姐弟集体瞪他,连龙龙都气急败坏地强调:“才没老鼠呢,怎么可能有老鼠。学校里有猫呢。”其实重点不在猫,而在婆奶奶的小饭铺根本不留隔夜菜。这个菜的范围可不光指刚烧好的菜,还有没做完的原料,都不会留着第二天用,而是直接带回来喂鸡。婆奶奶之所以大手大脚,一则是因为在农村,地里的菜除了人吃以外,本来就是家禽家畜的重要饲料来源,不存在浪费这一说。二则是饭铺每天要烧的菜都有数,剩也剩不了多少。像有些食堂那种洋山芋摆的发芽,豆腐干放的发臭还下锅烧给人吃的情况,她家绝对不会发生。都没隔夜菜,夜里饭铺空荡荡的,老鼠做窝都不稀罕找上门。婆奶奶这样做倒不是为了防老鼠,她没想过这茬。她真正防的是有人眼红饭铺挣钱投毒。前几年,他们县出过一起案子。有个家伙因为嫉妒邻居家生意好,在邻居家的烧饼铺子面粉里下了老鼠药,毒死了好几个人,闹得很厉害。婆奶奶大字不识一个,却晓得吸取别人血淋淋的教训。反正卖出去的吃的,从头到尾不能离开自己眼睛看到的地方,省得出事。高强听得叹为观止,竖起大拇指夸奖:“婆奶奶才是有大智慧。要是县中食堂能这样,肯定不会闹出老鼠汤了。”气得冯雪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哎哎哎,你有完没完,别张口闭口说什么老鼠,你还让不让人喝汤了?”搞得她现在看到汤都心里发毛。卢艳艳哈哈大笑,拿汤勺在锅里搅给大家看:“没有,看,干干净净的,除了乌骨鸡就是萝卜。”冯雪白了她一眼,自己反而又提起县中食堂的事:“怪就怪食堂太贪,都这样挣钱了,还舍不得多请两个人。和房东大姨一个德性,因小失大,都是自找的。”海音认真地强调:“食堂承包了,就是资本家。秋月姐姐的政治书上讲了,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承包的人肯定会想办法拼命榨取更多的剩余价值。”呀,剩余价值,这个词好高级。六年级的哥哥姐姐们其实没几个能听懂,毕竟小学不学政治。高强却像是被点了笑穴一样,笑得厉害:“海音,你把你们家也给裹进去了。你婆奶奶也承包了食堂啊。”“不一样。”海音强调,“我们家跟学校不是一家的。”江海潮点头赞同妹妹的说法:“我们可没县中食堂的底气。别的不说,要是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我们家饭铺里,二话不说,不管初中还是小学,绝对直接让我们滚蛋。但县中食堂不一样啊,你看这回,估计也就是打扫几天卫生,意思意思一把,以后要怎样还是怎样。陈小川都说,学校现在不许大家再讨论这事儿,更不让往外面说。”高强却反应过来,指着电视机道:“还是不对啊,日本是资本主义国家吧。他们学校食堂是资本搞的吧,难道天天喝老鼠汤?怎么可能。”江海潮倒没反驳他,反而点头赞同:“所以还是书上说的对,问题的关键是垄断。垄断必然导致腐败。县中里面只有食堂能正大光明地卖吃的,它卖成啥样都有人吃,当然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改成跟大学一样,三四家甚至四五家承包,情况就好多了。李磊哥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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