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好,你什么时候给我?”她撒谎道:“我现在在云上镇,今天晚上就回来。十一点吧,十一点我们在仓库见面。”“好,我会在那里等你。”挂完电话后,顾宁的眼眶再次红了,她轻声道:“对不起,宋深,对不起……”晚上十点半,顾宁、曹爽、梁祁以及莫雨抵达废弃仓库。曹爽、梁祁和莫雨躲在了仓库的黑暗处,顾宁则站在门口,等待宋深。十一点,宋深准时到来。他穿着白色的衬衣和牛仔裤,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月亮在他的身后,他踏着月光走来,一双眼也仿佛带着月色的澄莹。顾宁看着眼前美好的少年,突然感到痛苦万分。她想对宋深大喊——跑,快跑!可曹爽的话却再次萦绕脑海。就在顾宁不知道该怎么做时,宋深已经站到了她的面前:“顾宁,你怎么了?”话罢,曹爽、梁祁和莫雨就从仓库的暗处冲了出来。他们轻而易举地击碎了今晚的月光。宋深被他们拖进仓库,按倒在地,用绳索将他的双手双脚全部捆上。面对挣扎的宋深,曹爽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颊:“我听说你手上有我的证据?”宋深大喊道:“你们要干什么?”曹爽的脸色一边,突然狠戾道:“把证据交出来!”宋深死死地盯着曹爽:“你做梦!”曹爽拿出一把刀,在宋深身上用力削下一块肉:“你知道吗?古代的凌迟之法如果做得好的话,流血会很少的。”“啊!”疼痛令宋深的五官紧皱起来,他忍不住尖叫出声。曹爽抬起右手食指放于唇前:“嘘。”他再次落刀,“我看了不少解剖的书,解剖过不少动物。但这还是我第一次解剖人,好像还挺有意思的。”顾宁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突然意识到——曹爽想用凌迟的方法逼宋深交出证据。太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顾宁恐惧得浑身颤抖,她想逃跑,可双腿却仿佛被人死死拽住了一般,怎么也动不了。她想发出声音,可喉咙仿佛被人掐住,只能传出细若蚊蝇的微弱声响。“交不交出来?”曹爽高喊道。宋深咬牙道:“不交!”曹爽再次落刀,恶狠狠道:“那你就下地狱吧!”
宋深惨叫出声。他红着眼,死死地盯着曹爽:“就算我死了,也一定会有人为我讨回公道!”曹爽嗤笑出声:“谁?你那个不中用的爸?那个和稀泥的妈?又或者是那个不敢露面,只敢和你写信的人?还是远在天边的许越?”“呵。”宋深一笑,没有回答他。曹爽被宋深的笑容气到,他手上加力,宋深便发出痛苦的惨叫。不知道这场酷刑持续了多久,顾宁只觉得自己一阵阵的恍惚,眩晕感涌上脑海,胃部翻搅着令她想吐。耳边充斥着宋深惨厉的叫喊声,鼻部萦绕着血腥的气味,顾宁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昏倒前,她听到曹爽和梁祁在说:“血流的很少,还是挺成功的。等会儿再把附近的野狗引过来,我听说隔壁村子里有很多吃不饱的流浪狗。”梁祁接着道,“记得把宋深身上的绳子解开,再把有挣扎痕迹的部分都挖掉,狗闻到味道首先就会啃受伤的地方,身体啃得差不多了,法医都验不出来。”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当顾宁再次醒来时,她已经在回家的车上了。莫雨将她拍醒:“你可真重,我扛都扛不动。”车子缓缓停下,莫雨道,“把车费付了,我到家了。”顾宁的脑海中浮现出宋深被凌迟的样子,她迅速打开车门,将胃里的酸水吐了出来。她颤抖着手付完车费,回到家中。顾宁一夜没睡,一边流泪一边发抖,控制不住地回想宋深被伤害的场面。宋深怎么样了?他会不会死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他是不是就不会遭到这样的痛苦?是我的错,都是我!她抱着头痛哭起来。第二天,门被敲响,顾宁顶着厚重的黑眼圈打开房间,看到了曹爽和梁祁。他们迅速推开门,走入顾宁家中,把门反锁。曹爽不断逼近顾宁,将她按在墙上,威胁道:“宋深已经死了,如果你敢说出这些事情,我就把你也杀了!”宋深死了,真的死了……顾宁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惊惧地看着曹爽,紧攥着双手。梁祁轻轻拍了拍曹爽的肩膀,劝慰道:“曹爽,顾宁也是我们的一份子,不要对她这么凶嘛。”他把曹爽拉开,细心地整理顾宁胸前起了褶皱的领结:“昨天是你把宋深叫出来的,如果被警察发现,你的未来可就毁了,你明白吗?”顾宁恐惧地点头:“我明白。”她不能让母亲一个人生活,她有着美好的大学生活和明亮的未来,她还会嫁给一个善良的男人,生一个可爱的孩子,她不能在监狱里呆上几年,不然一切就都毁了!梁祁笑了笑:“宋深的尸体已经被野狗啃得差不多了,现在只要伪造成自杀现场就可以了,你有什么办法吗?”顾宁的脑子一片混乱,她脱口而出:“我曾经看到过宋深的遗书,应该在他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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