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面前,一根红绳上面连着几十个魂灵,红绳就好像束缚他们的锁链,将一行鬼强行捆在一起,谁也休想逃离。千羽走到一个年轻白衣裳的女魂灵面前,问:“是这吗?”那女魂灵疯狂点头,连连道:“是是是。”千羽转头看向那破败的府邸,一边解开她腕上的红绳一边道:“这府里应该是空了,里面应该没有你要见的人了。”女魂灵泪眼婆娑,哽咽道:“我都知道,我就是想回来看看,我爹说他会一直等着我回家,他那么执拗的人,我担心他真的会一直守在府里不肯离去,如果是真的已经……走了,我反倒安心了。”说完,她手腕上的红绳也刚好解开了,千羽在她额头贴上了一张千里召回符,然后嘴上吩咐:“不得超过一刻钟。”女魂灵点头如捣蒜,随后身形化作一道青烟,朝着荒凉的破府飞去。千羽移步靠近梓悦,站在树下的他仰着脑袋,提着声音朝梓悦道:“大人,这是最后一个魂灵了,一刻钟后我们就能回去了。”梓悦手随意的招动了两下,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就又没了动作。千羽这时候又问:“大人,千羽有一事不明,大人能为千羽解惑吗?”半晌,树杈上探出一个脑袋,梓悦眼皮耷拉着道:“问。”“转世投胎的人,能查到他的前生今世吗?”梓悦眼帘彻底睁开了:“你问这个做什么?”千羽:“突发奇想,好奇。”梓悦讪笑一声,又重新躺了回去,声音清冷却很动听,缓缓道:“能转世投胎,说明今生的恩怨已经了去,也就是一切归零,下一世便是重头开始,出生在哪,是何身份,自然是无法预测的,也无法知道。一个人降生以后,他就会有新的宿命,前尘往事,随时间流逝啦……”千羽垂下眼眸,若有所思。梓悦这番话,也就是说,困扰他的这个梦,是无法从这条路上找出缘由了。“不过,”梓悦忽然又开口,“如果你是大罗金仙转世,身上带着轮回都抹不掉的特性,那自然是另当别论了。”千羽觉得,梓悦这番话,说了和没说一样,是废话。正想着,屋内突然传出一声尖叫,听得人毛骨悚然。梓悦也缓缓坐了起来:“怎么了?”“爹!!!”梓悦和千羽对视一眼,梓悦翻身跃下树杈,千羽也是跨步朝荒废的府邸走去,梓悦紧随其后。
一进门,梓悦便感觉到不对劲了,这屋内又极为明显的怨气,作为一个当了千年的鬼官,梓悦只要鼻子还在,她就能闻出此地是否有亡灵,更别说是怨灵了。这屋内确实有怨气,但是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怨灵一旦离去,这里的怨气便会立刻消散,并不会像现在这样,还残留些许。这种感觉,好比杀人犯杀了人,没有清理干净血迹,反倒让有些人闻出来了。二人东弯西绕,寻着刚才进来的魂灵的声音走去,终于在一件半倒不倒的破屋子里面寻到了她。女子跪在一把烧毁的轮椅面前,跪地痛哭。梓悦一进门就问她:“你刚才尖叫什么?”女魂灵看向梓悦,立马扑过去抱住梓悦,哭着求道:“我刚看见了一只狗吊着一块骨头,那像是人骨,我害怕那是是我爹的尸骨,所以叫了一声。”想比梓悦的神色严肃,千羽看着就好说话些,更何况千羽刚还答应了帮她实现最后的心愿,所以,那魂灵又转而扑向千羽。千羽猛得后撤一步:“你有话好好说。”“大人,你能不能帮我找找我爹的尸骨,他的尸骨确实不见了,大人求求你了。”千羽面上一些不好意思,毕竟梓悦才是鬼官,这女子直接越过梓悦向他求情,想比梓悦心里一定不好受。千羽目光飘向梓悦,却见梓悦目光环顾四周,对他们的行为根本就不在乎。千羽捏个诀,直接将那魂灵托起,命她站在一旁。千羽走至梓悦身边,问:“可是又有什么不对劲?”梓悦神色严肃:“很不对劲,这里刚刚有魂灵被撕裂了。”千羽眉头一皱。他们刚才在屋外,是什么也没有感觉出来,他没有发现可以用能力尚浅来解释,但梓悦不行,作为一个资深鬼官,刚才在屋外,梓悦显然也是什么也没有察觉到,此时他们进来了,里面残留的气味很不对劲,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魂灵撕碎,怨气消散呢?梓悦走到了屋子中央,她的头顶正上方,一块烧糊了的木桩这时候开始摇晃。千羽发现不对劲,立马将梓悦一扯。梓悦身形踉跄的同时,悬梁之上,随着木桩掉下来的,还有一具没了双腿,并且已经化成骨头的森森白骨。白骨并没有落下,反而一荡一荡的挂在空中,原因无他,白骨的脖子上被一根细小的红绳系着,这根不粗的红绳撑起了整具白骨的重量,并且那根红绳,和梓悦的红绳简直一模一样。两人一鬼皆是呼吸一顿,面露惊恐,紧接着,那女魂灵又爆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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