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窃窃私语他此刻懒得去理会了,因为虫鸣怎有黄钟大吕的振聋发聩。“悉听遵命。”!【孙休是29岁暴病而卒,突发恶疾而身体状况急剧恶化,来不及做过多的布置。临死前甚至因为口不能言,只能紧握着他信重的旧臣丞相濮阳兴的手臂,指着太子示意他辅佐太子继位。结果他死后,他最信任的两个大臣,濮阳兴和张布合谋,以太子年幼,只有十岁为由,违背了他的遗愿,迎立他的侄子孙皓为帝。不得不说这两个大臣也是真的傻子。也不去想想孙休为什么会把年幼的太子只托付给他们,而甚至没去找宗亲呢,真的只是因为病重吗?——因为他自己能够上位,靠的就是他爹孙权选定的一方托孤大臣势力,宗亲势力新的领头人孙綝废掉了原来年幼的吴帝孙亮,转而迎立他。孙綝的下场是什么呢?是因为明面上骄横不法,实际上对皇位产生了非议,被孙休收拾了。当然了,孙权的托孤其实是他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其利益分割与分权分化从理论上来说都干的很漂亮。唯一可惜的是没料到宗亲代表孙峻、孙綝的脑子都有坑,哪怕卖了孙家也要跟江东士族搅到一起,从而打破了三方托孤势力的均势,我们之后有空在他个人专篇里面可以详解一下。孙休自以为自己避开了亲爹曾经不小心掉入的坑,万万没想到选定的两个臣子的脑子也不太好使。他们完全没意识到多年以来孙休的偏爱,对他们骄横的包庇,已经把他们两人完全捆绑在了孙休一脉的身上,还很傻白甜的干出了同样的迎立年长藩王为帝的cao作。下场就是这俩大臣,以及孙休的皇后太子,先后被孙皓找了借口或是杀了或是逼死,记好这个结果】公元209年孙权和徐玉面面相觑,尤其在听到天幕对他未来儿子下场的辛辣讽刺,和对自己临终安排的淡淡惋惜,只感觉有一种世事无常的恍惚感。他本来处理完了一天事务,想着刚出生不久的长子被他抱养到了徐玉这里,于是满怀着慈父心肠跑来逗逗亲儿子。结果刚刚让侍立左右的仆从们全部下去,决定和老婆孩子好好培养一下感情,就被突然出现的光幕接连不断的暴言狠狠冲击了一波。年轻的吴主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将刚刚字少事大的剧透在心里理顺了一遍逻辑。
首先,他未来有,嗯,起步三个亲儿子掺和进了这一团乱麻里。他本来传位给了叫做孙亮的小儿子,结果托孤对象没找好,被宗亲背叛改立了应该稍微大一点的孙休,结果孙休死的早,皇位又被传给了侄子孙皓。孙亮既然小到没办法亲政,应该是没有儿子的,那么孙皓就应该是另一个他不知名的儿子的儿子。……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啊?登儿呢?登儿去哪里了?登儿是他的长子,他怎么可能不立登儿为继承人?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孙权心下一沉,阴影悄无声息地爬上他的心头。……孙登没能活到他传位的时候,或者未来的孙登实在不合他的心意。他看着徐玉怀中懵懂的,被天幕吵醒后,此刻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眸看着他的动作,笑呵呵地朝他伸手的长子。他在朝他笑着啊,这可是他苦苦等待,直到27岁才盼来降生的长子啊。徐玉同样也意识到了他不曾言说出的忧虑,多么冰雪聪明的女儿啊,她身上流着和孙权相同的血,孙家人的敏锐在她身上同样也能展现出征兆来。但孙权可以用审视的目光去看尚且还来不及和他培养起深情的孩子,徐玉不能。孙登是孙权的长子,是徐玉的养子,考虑到孙权多年来对她的的平平,也许还会是她唯一的后半生的保障。所以她当机立断地落下泪来,娇俏的美人垂泪靠在孙权的肩头,稚嫩的孩童被举到父亲的眼前,不知晓大人复杂交锋的幼儿只是顺从着本能,乐呵呵地向着熟悉的人影伸手。“表叔,”她跟着自己父系的血缘关系称呼着她的丈夫,泪眼朦胧地泣声道,“孙休识人不清,孙亮年幼无知,孙皓残暴不仁……都是登儿福薄啊,没有办法继承你的大业。”灼热的眼泪滴落到他的胸膛,于是同样情感丰富的吴主也忍不住跟着眼眶一红,在徐玉最后哀婉的“恳请表叔你多怜惜几分登儿吧”一声中,滚烫的眼泪也沾湿了衣襟。“为我磨墨。”他的脑海里碰撞着种种的碎片:魏国建立,晋朝代魏,晋蜀吴的三家分立,宗亲,吴国灭亡……这些语焉不详的重大事件,在政治家的思虑中被珠串成链。他没什么心思去考虑早已作古的汉景帝,此刻也分不出心神去听听那后世的明朝又有什么样的悲哀。“我要写信给公瑾招他回来。”他斩钉截铁地对着徐玉说,“此等大事必须同他商议。”【明景帝朱祁钰,这位更是重量级。他在堡宗朱祁镇大肆举兵亲征,结果土木堡之变葬送了二十万大军,败了大明永乐仁宣三代积攒留下的家底之后临危受命,在瓦剌兵锋直指京城的危难之际登基为帝,君臣勠力同心力挽狂澜给大明续了一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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