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完全暗了,星淳踉跄着往回走,进去后从衣兜里摸出了铁丝,轻而易举的撬开了厨房的锁。
把肚子填满以后,又往衣服里装了足足五六个馒头,重新将锁挂上,正庆幸没人发现,却看到一个他十分不愿意见到的人从远处走来。
星淳垂下眸子,借着黑暗隐藏自己的身形,安静的弯下了腰。
“特部长。”
“嗯。”
星淳正等着他过去后,自己再安静的离开,没想到他停在原地不动了,“把门给我打开。”
“特部长,奴没有钥匙。”
“是吗。”
他俯身将星淳的胳膊抓起,馒头散落了一地,“那这些,是怎么拿出来的?”
星淳将嘴唇咬了又咬,蹲下身将散落一地的食物重新拢进了怀里,“特部长就别与我为难了,几个馒头而已,没人会在意。”
他抬起眼,灰色的眸子慢慢的由暗处转到光明中,又很快垂下眸子,半张脸仍在阴影中,显得整个人也如同即将熄灭的灯火。
“你…”
特部长认出了他,侧过了身去,“我还以为是什么可疑的人”
星淳低头一笑,“整个仲家,的确是奴最可疑。”
见他半天没有说话,星淳抱紧了怀里的东西,“奴可以走了吗?”
“去吧。”
一点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偏移星淳的目的地,他抱着怀里的馒头,溜进了禁区,禁区z号监牢,关着他的族人。
他们大多数都没有进行二次分化,无法掩饰自己过于明显的特征。
一只只竖起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纷纷站起身,让开了最中间躺着的人,星淳脚步顿了一下,认出那个被折磨的不成形状的东西,是奶球的身体。
他沉默的将馒头推进去,却换来了一声冷笑。
星淳低着头,伸出了手,“把他给我吧。”
一道长隽的身影从最后方站起,声音清越,只是带着几分虚弱,“仲府之内,寸寸贵土,有哪一寸可容贱骨安息?”
星淳看着他身上挂满的镇石,移开了脸,“我会有办法。”
“给他。”男人回过头去命令。
“楚恒!”
“给他吧,总比眼见着尸身腐烂成泥来的好。”
奶球被一点一点的送了出来,他了无生气的身体穿过了封印,送到了星淳的的手里。
星淳抱着奶球,什么也没再说,转头走了出去。
他沉默的坐在禁区石碑前,身旁是已经僵硬的身体,坐了不知道多久,头顶上被一小片阴影覆盖,男人身上独特的气味将星淳包裹。
“宴庭,你帮帮我吧。”星淳抬起了头,看向特部长。
“你真的…是在等我。”
星淳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你不是一直派人跟着我吗。”
宴庭没有否认,只是沉默以对。
“没记错的话,我救过你。”星淳毫不犹豫的将过往的人情拿出来分说。
“这次帮帮我,替我葬了他,就当是还了吧。”
“墓上写什么。”宴庭的指尖微微动了动,闭眼道。
“什么都不要写。”星淳站起来,越过了宴庭,没有回头,“我们两清了。”
折腾完已至深夜,他最后来到了惩戒所,里边没什么人,只有一个生面孔躺在刑椅上睡觉,听到声音以后悠悠转醒。
星淳随意选了一张椅子,掀起衣服趴了上去,“十鞭,少主赏。”
不知道是刻意的还是无意,这鞭子每一道都太轻,星淳蹙了蹙眉,只当他是故意的,因为若是鞭子力道不够,必然要重新施加。
然而十鞭过后,他却没有再继续的意思。
星淳站了起来,无可奈何道,“若是少主着人验刑,你打成这样,你我皆要受罚。”
少年无所谓的掏了掏耳朵,“罚就罚喽,我就说是你苦苦哀求我,我一个不忍心,唔…正好治我一个渎职,让我离开这破地方。”
星淳险些被气笑,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模样,转身离开了惩戒所。
第二日,星淳刚清洗完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就被涌进来的人按到在地。
他抬眼看了看几人衣服的制式,眼皮跳了跳。仲越骞,少主府。
他被少主府的家臣按着押到了独月阁,一抬眼就看见昨夜惩戒所的那个少年正站在仲越骞的旁边。
星淳将头低下,照例贴到了地上。
冰凉的地板让他打了一个寒颤,无需仲越骞开口,自然有人来分说他的罪状。
他后背的衣服被掀开,露出了后背,几道浅红色的印记几乎要消失,仲越骞开了口,“把头抬起来。”
“是。”
星淳直起身体望向他,看到站在他旁边的少年得意的笑。
“岳二说你苦苦哀求,他便软下了心,未曾用力,仲星淳,你怎么说。”仲越骞的声音带着鼻音,神色倦倦,看起来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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