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虚伪至极,滥情至此!
月夜恼怒之后,紧接着的,竟是怅然。
她心道,宝哥往日对我情深意重,却不料暗地里是这般做派,竟与魔族寻常勋贵没有半点不同,万幸我今日撞见。以此拒婚乃是名正言顺,这分明是因了他的过错,不是我的缘故,就是恼了乐见婚事的魔神皇陛下,却也怪不到我的头上。
月夜此刻已失了与阿宝相谈之心,便欲自行离去,托父亲寻一恰当时机转禀陛下,退此亲事,却不料迟了一步,听到了阿宝呢喃“门笛”。
再然后,门笛连喘带哭地喊了一声“殿下”。
月夜大惊,几乎要推门而入。
门笛?
怎么是门笛?
门笛不是男的么?
宝哥怎么男的都玩?
真恶心。
我这就走,我不想再听下去了。
月夜逃也似地慌忙欲走,最后却还是有一句传进了她的耳朵。
“你要信我,门笛……不论我做什么,我的一切,都会给你的孩子。”
月夜骇然了。
她想错了,阿宝不是单单玩玩而已,他竟要把一切留给门笛的孩子。
门笛的孩子,不知是和哪个女魔,甚至是女人生的孩子,与阿宝没有半分关系。不过门笛何时有了孩子?
那她算什么?为什么还要娶她做太子妃,当可笑的幌子吗?
她什么也不是,阿宝要把一切留给门笛的孩子。
阿宝的一切,其中自然包括逆天魔龙一族嫡传的皇位!
月夜本为人魔混血,自怜身世飘零,不可避免的对血脉之事格外在意。
她要告密。
她要告诉魔神皇陛下去!
若是月夜日后还能记得此事,她定会后悔当日的决定。
她急匆匆冲进魔神宫,这一去,却又赶巧,捉上了魔神皇陛下的奸。
殿内的魔神在被月夜猝然闯入前犹有余裕构筑起一个精心设计的法阵,浓密的雾气顷刻间遮去殿内大半春光。
剩下的部分则允许被不速之客窥探。
谁也不知陛下为何如此。
月夜看到了宽大床榻之上盘踞的一条黑色魔龙。枫秀不知为何在寝殿之内显露真身,粗长的龙尾正缠在一个紫发舞姬的腰肢之上,舞姬衣着轻薄,近乎暴露。
魔龙促狭而笑,卷裹着这个房中娇宠,想要朝着月魔族公主展示,那宠儿却是瑟缩挣扎,直往床内里侧躲去。月夜看不清那魔宠的脸,只依稀瞥见细腰长腿,分辨出他显是男魔,并非女姬,但体态曼妙,竟犹胜过了自己。那魔宠脚腕上又缠坠金铃玉珠,一番动作之下琳琅作响,清脆靡靡,久而不绝。月夜一呆,莫名觉得有些熟悉,这应是她们月魔族中的魔人,不知为何多看了好几眼,不合时宜地好奇起他的身份。
而另有一个魔姬至始至终背对跪坐,只顾着同魔龙交颈缠绵,毫不理会。这位一般服色,亦是披散着浅紫的长发,长发之下后背光裸,一双光洁的胳膊拥着墨黑龙首,衬得肌肤莹白,隐隐泛着星样的光辉。
魔龙低沉沉一笑,问月夜:“月儿,看够了没有?”
月夜这才猛地回过了神。
月夜不明白为什么魔神皇枫秀要这样半遮半藏,给她观看这样淫靡的场面。
她是姑娘家,她甚至尚未婚配!
回神之后,适才因面圣而强行压制的怒火在心中横冲直撞,宛若虎兕出柙。
月夜满腔愤懑,怒不可遏。
你们果然是一对父子,都是一般的淫乱荒唐。小的玩男魔,老的这个不光玩,一次还玩俩!
月夜怒极反笑,勾住一抹冷酷妖异的笑容。
枫秀察觉不对,隐了龙身,放开娇宠,自浓雾后踱步而出。
“月儿,你来做什么?”
月魔族的公主面对着魔神皇优雅长跪:“陛下,请恕月儿无礼。”
她的头颈低垂,她的神色癫狂。
“我要告发门笛以色惑主,太子荒淫无道,辱我欺我,骗我婚姻!”
她一扬手,禁咒召唤,月魔柱在她的身后降临。
月魔柱紫色的光耀照得寝殿宛若白昼,一时间好似万事万物都不能在月的耀辉之下隐藏。
枫秀长眉皱起。
月夜自然知道他不相信,若非亲耳听闻,她也不会相信。
月夜厉声道:“我,月魔族公主月夜以性命起誓,召以真实之月见证,我之所言,绝无虚假!”
“住口,你在做什么!”月魔神阿加雷斯脱口而出。
“父亲?!您怎么在这里!”月夜睁大双眼。
又有一魔急切低喝:“你出去做什么,你快回来!”
却是星魔神瓦沙克。
阿加雷斯长发凌乱披散,仓促之间顾不得许多,只知要将自己的月魔柱收回,以免得一切不可收拾。向来美丽高贵魔界第一的月魔神,此刻竟现狼狈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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