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山高坡陡是一方面。这附近有蛮夷,他们不让采伐的人进山,抵触情绪很大。依洪大人的意见,该如何处置?”
他知道洪庭久在当地生活了几年,对这些蛮夷比较了解,所以问一下他的意见。
洪庭久其实早就想好了对策,但是他还是假装思索了一番,如果太容易解决,倒显不出他的能力了。
“清汤镇就有一棵金丝楠木,长得很粗壮。离这儿也近,地势平滑,运输十分方便。”
杜景行也去现场勘察过,如果那棵金丝楠木砍伐了,可以截成五六根以上。
“这楠木本可以砍伐的,可是旁边有一棵千年茶树,是清汤镇的茶树王。如果砍伐了那棵金丝楠木,旁边的那棵茶树也会被损坏。”
“平时老百姓和山上的僧人都会去采那棵茶树的茶叶,他们知道我们准备砍伐那棵楠木,现在派了人日夜守着那树。”
杜景行面有难色,“就连郑大人都拿他们没办法。”
洪庭久道:“依下官之见,此事还是安抚为主。这当地人信鬼神,重祭祀。刚好到了冬祀的时候了,正是祭祀井神的时候。而茶树王旁边有一口古井。”
“咱们趁此机会祭祀井神,告知相亲们咱们采办木材是建神庙,庇佑大家平安的。”
杜景行眼前一亮,他思考一会儿,要是他出面的话,当地人还不一定信服。而洪庭久作为当地官员,和当地人熟悉,由他出面协调,肯定有一定说服力。
既然洪庭久帮他办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肯定也应有所表示。
“洪大人可否替本官操办祭祀?洪大人放心,只要洪大人需要的人力物力,本官一定满足。”
洪庭久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他双手一拱,半跪在地上,“下官定当竭尽全力帮杜大人办妥此事。”
杜景行连忙把洪庭久扶起来,“老弟,此事若是办成了,本官举荐你当一个正七品的驿官还是可以的。”
洪庭久按捺住心中的狂喜,他脸色不改,刚要感谢杜景行的再造之恩。
杜景行先用手止住他,“你别嫌官小,锦州刺史孟达是我的学生,再过几年也该告老还乡了,正好那里空缺出来。”
洪庭久知道他的意思,只要他帮他把官木砍伐的事情做好了,他举荐他当驿官。要是还帮他把官木运输到京城,他举荐他当正四品的刺史。
如此抬举他,洪庭久跪地一拜,“老师请受学生一拜,多谢恩师再造之恩。”
杜景行顿时欢喜起来,心情甚好,连道几个好字。伸手把洪庭久扶起来,拉着洪庭久去了茶楼,还把自己的砚台送给了他。
杜景行回到下榻之处,杜明月看见杜景行面有喜色,便问道:“父亲何事这么高兴?”
杜景行又笑了几声,“今日得了一学生,甚妙。”
杜明月看他那么高兴就好奇他的学生是谁,“又是哪一个酒蒙子把你哄开心了?”
杜景行瞪她一眼,在女儿眼里,他就没干正事,光喝酒了。“此人叫洪庭久,是县丞郑智慧举荐的。没想到他头脑灵活,举止谦虚,知进退,说话间很快就能明白为父的意思。”
杜明月明显有点意外,“原来是他呀。”
“难道你也认识他?”
杜明月把那天在酒席上看到洪庭久的事情给杜景行说了。眼看自己女儿说到洪庭久的时候,脸上一派娇羞。
他心里顿时有了主意,女儿刚被退了婚,若是为她寻得一良婿,京城里那些看他们笑话的人,正好不就打了他们的脸吗?
他们笑话他的宝贝女儿没人要,他完全可以给她找一个情投意合的人。
这次采办官木,趁此考验一下洪庭久,看他是不是空有嘴巴功夫,并未有真本事的人。
陈良蓁带着盼儿到街上逛街,到了功德牌坊看了,上面写的这些功绩未免有点夸大其词。
陈良蓁拢了拢披风,准备回家了。刚转身就遇见了洪庭久,洪庭久身边还跟着赵承权,陈良蓁认识这人,以前也是她的手下。
洪庭久让赵承权等一下,陈良蓁给盼儿一个眼神,让她去旁边等着。盼儿不情不愿地走到旁边,人虽然走到旁边了,但是还是竖起耳朵听,大眼睛咕噜噜地转。
陈良蓁看着洪庭久搓手,“有事说事。”
“那个……我最近谋得一差事,帮杜工部伐楠木,”他下巴抬了抬,不远处就有一棵年份比较久的楠木。
“准备砍这棵,这儿有刁民不让砍。我想借你那块功德牌坊用一下,在下面祭祀。当然,你能请陈老太爷出来一下最好不过了。”
陈良蓁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打算,她脸色沉了沉,“这儿有禹王庙,再过去有武庙、土地庙、城隍庙……这么多祭祀的地方,你为什么偏偏要在这块功德牌坊下面祭祀?”
在洪庭久看了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他没想到陈良蓁居然会拒绝!
“现在乡亲都尊敬你们陈家,各家各户上赶着送礼。这对你来说不……很简单的事吗?你我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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