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达怪异看他一眼,这种情况刚才发生好几次了。对方或许以为他不知道,但袁达记数能力,只比谢漓差一些。萧璟连忙上去,一副艰难模样,几步一歪,搀扶着女人去到旁边。人前装孝顺,人后就坑姨,这小子也挺能装的。袁达心中啧啧,自家哥们做这个科研,还把自己嫁到萧家这个狼窝来,真是牺牲太大了。他想起半个月前,谢漓找他打听陆之尧与萧家的事,两人当时刚结婚,估计谢漓也是婚后,才知道陆之尧的萧家人身份。可他今天头一回见两人相处,那模样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全然作假。啧啧,他改天是要去问问,谢漓到底做得,是不是正经课题了。萧婕书醉倒,周围的众人吃瓜之余,不免再次坚定:不去招惹陆之尧两口的想法。大厅一片哄闹,晚宴还没开场,萧文彬和萧文缘俩兄妹,先齐齐走来。谢漓没看到李天川,心底猜测对方,还没得到萧家认可。他故作惊讶,“文缘姐,好巧啊!”萧文缘今晚来的早,从大门口的四人对峙,到大厅间的赌酒风波,她都一幕没落,看得清清楚楚。“不巧,你不是早知道我会在这吗?”萧文缘挑眉,端起桌上没喝完的白兰地,笑说:“你今晚发挥不错,尤其是让萧婕书喝酒的时候。”她话语间没有尊重,但想到她平日的性格,谢漓也不意外。萧文彬不悦看眼妹妹,神情自然,“爷爷在上面,让我请你们上去。”“知道了。”陆之尧拉紧谢漓的手,两人沿着楼梯上去,一直走到最里面的书房,门口的管家拉开门,拦住陆之尧。“老爷说,先让谢先生进去。”陆之尧脸色瞬间阴沉,身旁的人却捏捏他的手,笑说:“你在门口等我。”管家:“谢先生请。”谢漓礼貌点头,仪态大方走进去。屋内,一个严肃的老爷子正端坐看书,他喝口茶,连头都没抬。“你是谢漓?”谢漓没正面回答:“您都不看我,怎么知道我是谁?”说完,萧日峰果然抬头,射来道锐利眼刀,他合上书,正视谢漓。老生意人的打量,不像是在看人,更像是衡量商品,谢漓不喜欢这种眼神。萧日峰眯眼,直入主题:“你和之尧是假结婚,为什么现在不愿意离。”“不论起因如何,我们的结婚证都是真的。”谢漓自如走到书桌旁,拉出张板凳,轻松坐下。“我们都没违反婚姻法,也没感情破裂,为什么要离?”萧日峰笑了:“你爱上他了?”
“我看是他爱上我了。”谢漓一本正经胡说。萧日峰笑得更欢了,阴恻恻从书桌里翻出几张照片,朝他丢去。“他如果爱你,就不会在你们结婚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冥顽不化!”萧日峰脸色有些发青,牙齿咬得咯咯响。果然是个没教养的野东西!他转即又说:“你和他结婚,无非是为了钱、权、地位,只要你愿意离婚,这些东西,今天你都随便挑。”谢漓翘着腿,一只手撑在椅把,托着脸还是摇头。“您说得这些,陆之尧都能给我。”谢漓低眼,勾唇:“我没道理,放着年轻俊朗的帅哥不要,转头来答应一个糟老头子的要求,您说是不是?”他抬头,弯起眉眼,乖秀的脸上满是真诚,气得对面的人霎时脸色一僵。话落,桌上的茶杯被抄起,“唰”地从对面砸过来,谢漓反应够快,身子飞速窜起闪躲开。只听“啪啦”一声,上好的紫砂茶杯四散分裂,茶汤溅满地板,打湿了谢漓的小半袖子。洁白的衬衣被洇湿一块,谢漓瘪嘴,这还是陆之尧下午刚买的新衣服呢。谢漓不悦盯回去:“除了陆之尧,你们萧家人脾气都这么爆吗?”萧文缘、萧杰胜、萧婕书,都是一言不合就开干。他看,都是遗传的这糟老头子的基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萧日峰大骂,面容扭曲,双眼直直怒视他,嘴角的皱纹又加深一道。他好说歹说,这臭小子跟不开窍的老黄牛一样,愣是犟得要命!萧日峰老脸一垮,刚想上些危险手段,瞬间,紧闭的书房大门就被一脚踹开。管家倒在门口,哀呼:“老爷,少爷他非要进来,我实在拦不住!”高大的男人脸色冷峻,他目光扫过地板上的碎片,而后疾步走到一边。“伤到哪了?”谢漓扭头,就见到闯进屋的陆之尧,对方拉着他转圈,从上到下地检查。他不习惯这样的接触,笑着摆手:“我没受伤,你怎么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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