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一愣,“这……您这样会不会不方便?”谈荔:“不会,我这样很方便。”护士艰难道,“可……您这衣服有金属拉链,个别项目不好做。”谈荔大手一挥,“那那些项目就不做了。”护士还想劝说一下,谈荔静静地给了她一个眼神,“我说,我不换衣服。”一瞬间,护士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凶兽盯上,又好像被冰冷的锁链捆缚了全身,别说动了,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谈荔眼睛眨了一下,那诡异的窒息感如潮水般退去。她突然想起自己是一个爱与和平的人,和善道,“没关系,不是你工作能力的问题,我会和你上头的人说的。”护士抖了抖,也艰难拉起嘴角,“好、好的,您这、这边请。”谈荔没计较护士颤抖的嗓子和小腿肚,懒洋洋地跟着她一个个体检项目做过去。护士原以为谈荔是个极其难搞的客户,可一路过来,发现她竟然只在最初要不要换衣服的问题上强硬过,之后的体检科目,她倒是一直都很配合。虽然不怎么爱笑,但面容却一直很平和。在谈荔体检的同时,另一头——邬绣:“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突然安排体检了吗?我们不是才刚体检过没多久吗?而且,哪有体检下午做的啊?”面对化身好奇宝宝的邬绣,谈沛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你刚刚是不是听到大荔说话了?”邬绣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当然听到了啊,我和大荔可说了很多话呢!老公你也是的,大荔好不容易回来,你要多和她说说话,这样才能亲近起来……”“我的意思是……”谈沛深深看着邬绣,“我们听到大荔的心里话了。”邬绣下意识捂住嘴,“那不是我没休息好的幻觉吗?”谈沛点了点她的鼻子,“你健健康康的,怎么会出现幻觉,呸呸呸。”邬绣微微脸红,娇嗔地推了谈沛一下,“孩子还在呢。”一直站在一旁的谈欣蔓赶紧遮住自己的眼睛,“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继续!”瞧见她这副模样,邬绣不禁笑了起来。可笑到一半,她似乎想起什么,眼睛一红,“蔓蔓,妈妈刚才那样……你会怪妈妈吗?”谈欣蔓捂着眼睛的手顿了一下,缓缓摇头,“不会。”“我知道的,妈妈,是我和……”她嘴张了张,似乎不愿提起那个人,“对不起她,是我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如果她想,我会离开,把这一切都还给她。”她放下手,双眼微微泛红。邬绣忍住自己想要抱着谈欣蔓安慰的冲动,扭过头去,“对不起,欣蔓,大荔这些年都是一个人,妈妈不想让她觉得,就算找到了家人,她还是不被重视的那一个。”谈欣蔓低下头,“……我明白的。”谈沛见她母女俩都一副快哭起来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猛地,谈沛想起谈荔的那句话——【母女俩都是爱哭鬼,老头子挺不容易的啊。】谈沛神色一肃,“我看大荔也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孩子,她不也说了吗?让蔓蔓就继续住家里,就当我们有两个女儿。”“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不是都听到那个孩子的心里话?”说到正事,谈欣蔓眼底的眼泪也压了回去,她仔细思考了一番,“我很确定,当时她并没有张嘴,但我听到了她的声音。”谈沛温柔地看向邬绣,“你呢?是不是也听到了大荔的心里话?”邬绣还有些懵,“我……我不知道。”谈沛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这样,我们先来对一下,大家听到那孩子的话都是些什么,然后我安排了精神科的医生,给我们都看看,是不是我们的问题。”“如果医院查不出来,那……”邬绣仰起头,眼中满是信任,“那?”谈沛温柔道,“那也没事,我们都是一家人,或许是老天爷看我们一家分开太久了,想让我们更快地了解彼此,才给我们开了这么一扇窗,让我们能听到那孩子的心声。”邬绣眼睛一亮,“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没错!大荔这孩子从小不在我们身边长大,一下子回来,可能也不好意思跟我们说她心里的话,肯定是老天爷不忍心,才让我们知道大荔心底的想法。”“这样好!以后大荔心里想要什么我们都知道,多好啊!”邬绣双手合十,碎碎叨叨地说着对老天爷的感谢,谈沛和谈欣蔓却悄悄对视了一眼,眼底却各有各的凝重。谈沛望着妻子欣喜的脸庞,掩藏下了心中最真实的想法。现在在邬绣心里,怕是连他这个丈夫都比不上谈荔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怕是要伤妻子的心。谈沛可以不在乎谈荔这个几乎没相处过的女儿,但不能不在乎爱妻的想法。谈家三人还在心思各异地讨论未来对待谈荔的态度,至于被读心的谈荔本人,现在正准备去医院楼顶。这还要从她刚刚体检的时候开始说。作为医院拥有者的家属,再加上谈沛特意吩咐过,谈荔体检可以称得上包场体验。
谈荔:“这医院没什么客人啊?”能赚钱吗?护士笑着回答,“按照董事长的吩咐,体检相关的几个楼层都清空了,只为您服务。”“哦?”谈荔瞥向电梯前那个黑色的背影,“那他?”护士一愣,顺着谈荔的视线看去——只见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进了前往顶楼的电梯,在电梯关上的前一秒,护士看到了男人的脸。那不是——谈荔看到,除了一开始被她吓到之外,一直都展现了专业服务素养的护士慌忙地拿出医院专用手机,“不好了!01房的那位先生去顶楼了!”嗯?01房?除了她这个千金大小姐,竟然还有人和她一样是?只不过那人……谈荔好奇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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