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御权狠狠咬牙,怒目凝神温越良久。最后,他道:“你做梦,绝无可能!”厉斥完,他望着楼下被眼前状况吓到的奴隶们,命令:“来人,给我送回房盯好了!”……温越的自杀倾向让利亚花园所有人草木皆兵,几十号人的目光开始不分昼夜紧盯。见温越状态越来越差,几乎整日处于昏睡状态,一个午后,胡德推着轮椅来到温越房间,问:“花开了,您想出去晒晒太阳吗?我陪您去外面逛逛?”温越看着窗外洒进的阳光,垂下眸子:“我自己能走路。”“是,是能。”这段时间利亚花园所有人对温越都极为小心翼翼,只见胡德笑了笑:“但是大人不放心,更何况周医生也说了前几个月最好卧床,不要走动太多,外面温度还不算太暖和,您坐着,腿上可以搭个小毯子。”温越抬了抬眼,默不作声地望向了窗外,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半小时后,温越坐上了轮椅,被胡德推去了风信子花园。春季的风仍带着冷意,温越裹着毯子,目光好似落在远处,又好似愣愣地落在脚边不算太高的风信子植株上。身后传来胡德的声音。“您应该不知道,以前这块空地都是大人的母亲在打理,后来……陆夫人过世了,这块地就只种了些肯塔基蓝草。”温越压在毯子下的手攥了攥,没有说话。胡德语调平稳,继续道:“或者这么说吧,这块地几百年来一直都是利亚花园的oga主人在打理。”他顿了顿,好似单纯在陈述事实:“自您上次选了风信子,大人见草全铲了,还来问我,我说是您喜欢风信子,以后这片地都会种风信子,大人点了点头就不再过问了——”“胡叔。”温越冷冷地抬眸,打断道:“您想说什么?”胡德沉默少倾,叹了口气:“我想说……大人对您态度的转变,我一直看在眼里,更何况您现在还怀了大人的孩子——利亚花园马上就要有小主人了!我服侍大人这么多年,真是替你们感到高兴,为什么现在要闹到这个地步呢!”温越冷笑一声。小主人。多么讽刺的小主人。利亚花园的小主人是谁也不会是他肚子里这个!温越冷硬道:“利亚花园真正的oga女主人另有其人,她会名正言顺地给陆御权生下孩子,而不是我肚子里这个。”“您……”胡德哑然:“请您相信大人,他一定会处理好那些事。”温越移开目光:“无论它怎么处理,已经和我无关了。”
话音刚落。远处走来一个奴隶,他将手中的信封交给胡德,胡德看了看递给温越:“您母亲的消息。”一封信的到来,让方才紧绷的气氛松快了些。温越将信封拆开,视线刚从照片和文字上扫过的,刹那间,只见他红了眼,整个人佝偻在轮椅上,咬牙颤抖起来。“温越?”胡德急忙探头去看:“温越,你怎么了?”温越并未回答,只见他不管不顾地掀开盖在腿上的小毯子,口中喃喃着什么,动作慌乱就要下轮椅,他软了腿脚,直接绊倒在花园的小径上。胡德立马去扶,口中焦急地喊着“来人来人”,一时间,奴隶们四下跑动的声音,询问的声音,所有动静混杂在一起,整个利亚花园兵荒马乱。倒在地上的温越却和疯了似的,挡开所有要来搀扶的手,只见他紧紧闭住眼睛,颤抖着抱住自己,面如死灰,口中魔怔地说着“不要,不要”,甚至还时不时发出尖利的叫声,企图伸手去捶打腹部。“来人!”奴隶们纷纷上前,欲将人控制住。胡德面容肃穆,他捡起掉落在地上的信封,将内容一眼扫过,冷声命令:“去通知大人,马上叫大人回来!”……一刻钟,短短一刻钟,陆御权从希檀宫赶回利亚花园。他到家时脚步不稳,甚至还在喘息,电话里说的并不清楚,他蹙眉沉声问:“怎么回事?”胡德将信递上去:“今天外面送来了温越母亲的消息,您看。”陆御权接过,看完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愤怒:“以后所有呈到他面前的东西,必须先让我过目!没一点规矩!”两人一起快步朝楼上走去。……“出去,滚出去!”陆御权刚推开门,一个玻璃杯砸碎在脚边,他走过满地狼藉,扶起温越,对身后道:“都出去。”温越坐在床上,哭得窒息,一拳一拳砸在陆御权身上:“陆御权,我求求你了好不好,放过我,求你放过我好不好!这个孩子不能要,真的不能要,我求求你了!”陆御权一路焦急赶回,甚至直接缺席了联邦委员会的重要会议,他此刻已是面色铁青,不悦道:“就因为一封信你闹成这样!”“我母亲怀孕了陆御权。”温越抽噎着摇头:“为什么!难道黑奴oga的命运就是成为贵族的情妇,为贵族们诞下一个又一个私生子吗!我不要,我不要!孩子必须打掉!你放过我,我求求你放过我,我求求你了陆御权!”陆御权气极,将温越抱起放在腿上,动作粗鲁地擦泪:“我赶回来不是听你说这些车轱辘话,消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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