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夏几乎能够习惯独自行走,只是行进速度会比平日里稍慢一些,赤苇京治注意到后刻意放慢了脚步。“赤苇君真体贴呀。”赤苇京治自认为掩饰得很好,但还是被千夏敏锐察觉到了。“没什么。”赤苇京治移开视线,被紧随而来的沉默弄得有点焦躁,脑海一片空白的瞬间忽然冒出困惑已久的问题。“千夏桑的姓氏……是什么?”赤苇京治问道。他想要收回前言,却已经做不到了。毕竟千夏只是游戏组赋予她的一个身份,而“千夏”也只不过是这个身份的一张名牌,那么姓氏之类的,兴许也没有作为数据告诉给她。“按照规定的话……”但千夏却没有规避这个问题,她维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静,“姓氏是跟随 闪闪发光“千夏桑,这理应是重要的决定。”赤苇京治垂了垂眼皮,哪怕过了许久再去回忆,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对一个没有思想的游戏角色说出这些,可他还是说了。“在日本,女子冠夫姓是要在成婚之后,虽然近年来也有在施行不改姓的政策,但我始终认为这是需要郑重决定的事情。如千夏桑所说,攻略成功的人必然也将是你所喜欢的人,但我们相识、接触都没有多久,互相不清楚为人。所以,还请千夏桑不要打趣我了。”本以为话题到此结束,千夏却出乎预料地弯了弯嘴角:“赤苇君怎么知道我不是认真的呢?”赤苇京治哑然看向她,不知该如何接话。好在千夏没有为难他,自己接下了话茬:“或许赤苇君往后就会明白了。”直到回到公寓躺在床上,赤苇京治仍未想通千夏话底的谜团——他不明白的事,到底会是什么?往后的几日稀松平常,早晨与千夏在公寓门口碰面,而后在接近校门口的位置避开些距离。
在学校,高一的课程赤苇京治已经上过,因此也没有特别认真地听课,偶尔出神时,他发现身旁的千夏在主课课本下边压了一册不知为何的书籍,全神贯注甚至没有感受到赤苇京治的目光。同学们偶尔会朝他们投来暧昧的眼神,大胆一些的直接朝他们发问两人是否在交往。得到否定回答后,赤苇京治发现自己的桌肚还有鞋柜里开始出现手写情书,午休时分千夏被别班男生叫出去的次数也是日益增加。野崎梅太郎那边,除了偶尔拿着本子前来采访一些奇奇怪怪的感想外,倒是再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放学后也没有再被拜托去住所帮忙。本以为日子会就这样顺利地过下去,直到周五中午,佐仓千代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来到两人桌前,赤苇京治预感不妙。“赤苇同学、千夏,你们这周日有安排吗,要不要一起去游乐场玩?”佐仓千代如紫宝石般的眸子里散发出期盼的光芒,她眨眨眼,等待着两人的答复。“我没有问题。”千夏自然地答应下来。赤苇京治相比起来略警惕些:“是野崎同学的取材计划吗?”“诶!”佐仓千代一惊,像是只被踩中尾巴的猫,她心虚地看向另一处,“被赤苇同学猜到了啊。”“如果没有奇怪的要求……”赤苇京治话还没说完,佐仓千代就像是知道他的后话,飞快地点头道:“放心吧赤苇同学,绝对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赤苇京治心说最好是如此,还是忍不住悄悄叹了口气。“那么,时间和地点到时候我传le给你们!”圆满完成任务的佐仓千代笑容满面,很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像是生怕赤苇京治反悔似的。——「周日上午九点,在游乐场正门口集合哦,这个是地址。对了对了,门票的话野崎同学已经买过了。」周六早晨,赤苇京治收到佐仓千代的讯息。他按灭手机屏幕,少有地在床上躺至8点后,终于还是决定出门去走走。游戏世界过于安逸,赤苇京治不大习惯,往日里规律而充实的训练与生活让他稍感怀念。但正因为平日的忙碌,赤苇京治鲜少有个人时间去做其他事,于他而言,现在也不免为一段悠长假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赤苇京治兜兜转转,路过书店时,他被一本名叫《白桔梗》的作品吸引目光。作者是他未曾听闻过的姓名,大约是刚出道的新人,作品也被摆在相对角落的位置。分明那么不显眼,赤苇京治还是鬼使神差买下了它。深究原因的话,一来是白桔梗的花语令他动容,二来,封皮上的穿着淡色和服撑着油纸伞的女人侧脸与千夏有几分相似。赤苇京治带着新书来到临近的咖啡馆,点了一杯热摩卡后,落座于靠窗位置。晃过神来时,赤苇京治已将小说读至尾声,故事讲述一对从小情投意合的青梅竹马,因世俗牵绊导致无法爱有所得。故事的末尾,撑着红色油纸伞、身着白色和服的女主角离开家族,手捧桔梗花走向未知的终点。赤苇京治不觉得这是一个多么特别的故事,可作者的笔触极富灵性,辞藻比喻实属妙哉,刻画男女主分别、重遇、最终被命运扼杀的内心活动细腻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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