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也不知道还结不结实,今晚先这样凑合着睡吧。”爸摆摆手道,不想再多说,换了个话题,让我们继续吃菜。
白裕山在吃饭的这一个小时里,坐得很直,他的背大抵一直是僵着的,虽然酒精减缓了他的焦虑,但酒精也带走了他的一些理智,在晚饭结束后我去搀他时,大哥一个踉跄差点没把我压倒。
“哈哈哈哈哈,小山醉了。”爸也醉了,他喝了十多瓶啤酒,指着白裕山,脸红成了猪肝色。
“哎哟我的大哥欸。”同样喝了十多瓶啤酒的二哥也醉了,他往前小跑几步一下扑到了大哥的背上,胳膊缠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耳边吐气:“哥还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还没有小祥的时候,我崴了脚,你就是这样背我去学校的。”
我心里腾地窜出一股火,牙关不可控制地咬了下后牙槽,大哥果然是对谁都一样的好么?他和二哥年纪相近,有着共同的童年回忆,有着我触摸不到的那十五年的时光,他和二哥相处的时间比我多出了十三年,小时候,他是否也像拉我那样拉着二哥的手,看着他蹒跚走路?
我好想,早出生个十五年。我好想,去作白裕山的哥哥。
白海河很重,他压得白裕山咳嗽了几下,但白裕山仍是那副好说话的样子,他伸手揉了揉二哥的头,道:“哥很想你。”
你想他,他可曾想过你?白裕山,你真的是个傻子。
二哥说:“我也想你。哥,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去河里游泳吗?就我们十几岁的时候,”二哥说着说着,声音渐小,趴在大哥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大哥嗤地一声就笑了,我从来没见他这样笑过,大哥看着二哥,脸颊红扑扑的,竟语气玩味地说:“别让弟妹听到了。”
别让二嫂听到什么?
白裕山他和我说话时永远都是严肃的,认真的,一板一眼的,他不会给我开玩笑,更不会用如此放松的语气和我说话,所以他和二哥相处起来是这样的吗?他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我看着被二哥抱住的大哥,慢慢地松开了搀着他的手,脚步缓了下来,站在二人身后,他们的前面是大排档的霓虹灯,五颜六色的光将他俩的身体包裹住,并在我们之间划出了一道界限,那道线叫作代沟,那道线把我一个人留在了他们的十三年后。
我目光直直地看着大哥把手搭在二哥的腰上,他们兄弟俩像是彼此最熟知的朋友,二哥在说,大哥在笑,而我的心却在哭。为什么那个人不是我?
“怎么不开心?”二嫂走在我身边,问道。
“没什么。”我看了眼她,道。
“不喜欢老大和老二在一起?”她似是漫不经心道。
“怎么会?”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他们也是亲兄弟,年纪又相仿,话题多些也是正常的,我就是觉得平津市和我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二嫂忽略了我后半句的借口,而是继续道:“老大是老二最敬重的人,你别看老大平日不言不语的,他经常给老二写信呢,他们之间一直有书信联系,还给老二说你的情况呢。”
……
过去我哭着向大哥控我们是被抛弃的孩子的时候,大哥总是让我别这么说,他向我解释爸,妈,二哥只是太忙了而已。我恨他们,大哥却敬他们,爱他们,原来蒙在鼓里的只有我,大哥和他们一直有联系。可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是因为觉得我太小,什么都不配知道是吧?
我不要他做我哥哥,更不要他做我的爹,我只想要他做一个心里,眼里,只有我的,男人。
我沉默着跟着队伍末尾,回到小区,跟着他们走进了一栋住宅楼里,步行到五层,二哥跺了下脚,家门口的楼道里亮起了昏黄的灯,我抬头看,灯泡四周布满了蜘蛛网,楼道里是陈旧,发霉的气息,粉白墙面坑坑洼洼,上面贴着各式各样的小广告,以及被路过的调皮孩子拿指甲,画笔留下的各式痕迹。
钥匙先是拧开最外面的铁门,又是拧开最里面的木门,踏入陌生的屋子,浓重的生活气息扑面而来,剩饭味夹杂着厕所味的混合气味将我熏得几近干哕,门口的脚垫被踏得灰头土脸,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换过了。大灯一开,我看到了家里的全貌,只三个字形容足矣:老,破,小。
生存条件并不如被大哥打理的井井有条的罗山村大院,至少那里不会有如此浑浊的空气。
进屋好久,我的肺才适应了这里的空气,站着聊了会儿天的大人们这才想起给我们安置住处的事。
二嫂打开我们房间门的时候,我还是被这间屋的狭小给惊住了。屋里的正中间摆着一张12米宽的床,床的四周堆满了杂物,屋里满是灰尘的味道,显然未曾打扫过,二哥有些不好意思道:“这里本来是杂货间,昨天我已经把一些旧物搬到车子棚了,但是东西还是很多,时间紧急,我只能在中间挖个坑,把床先塞进去再说。”
大哥拍了拍二哥的手背,微笑道:“谢谢你了。明天我收拾一下。”
“你们俩的行李在客厅,这个房子只有一个厕所,上厕所的时间控制一下,洗澡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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