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苏格在两人身后注视着这一幕,眼底越发地凉。
……
宿窈是在夜里醒的。
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上来的,倒是对两件事记得格外深刻。
一个是自己是被苏格硬生生推下去的。
还有一个是,在她呼救的时候,苏格临走前对她露出的那抹冷笑。
宿窈前二十几年,是从未想过要主动跟谁结怨的。
但这会儿,想起苏格,她心里却难以控制地生出了恨。
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为了报仇,连底线都不要了,早就把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
她不怕死,但在宿雨的事解决之前,就这么死的不明不白,就算是死了,她也不会瞑目。
更何况,她跟苏格实在是不算有什么仇。
对方这么手段恶毒的发难,宿窈很难对此释怀。
空气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她应该是在医院,躺在床上,应该就是病床了。
在水里泡了太久,喝了不少脏水。
宿窈这会儿眼睛和嗓子都不舒服,隐约看见自己身边有个人影,就毫不犹豫地伸手,紧紧攥住了那人手腕。
不知是不是在水里泡久了的错觉,那人的袖口触感也有些湿,宿窈没多想。
“医生,帮我报警,我是被人故意推下水的,我要告她蓄意谋杀!”
被她抓住的人没什么动作,语气冷淡。
“宿小姐,讲话要讲证据。”
太欺负人了
宿窈一愣,又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总算是能看清人了。
在她床边守着的竟然是周时衍。
她这场劫难,说到底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口无遮拦什么话都往外说,苏格也不会去刁难她。
宿窈心里是憋着气的,闻言立刻就竖起了全身的刺。
“我自己就是最好的证据。”
周时衍语气平淡:“原告不能当做证人。”
宿窈听出他话里的袒护,顿时明白了,红着眼瞪向周时衍。
“你偏帮她?”
周时衍没接话,而是起身给她递了杯水:“漱漱口?”
抢救的时候,宿窈吐出来不少脏水,这会儿嘴里的滋味的确不太好受,可她看着周时衍递过来的那杯水,却没接。
“苏格知道了你跟我之间的事,所以才向我发难,把我推下了水,我这么说,你听明白了吗?”
苍白的病容上,一双微红的眼睛,此时毫不掩饰地泄露出恨意。
“周时衍,换做是谁遇到像我这样的事,都不可能会善罢甘休,我相信你能理解。”
周时衍把那个她没接的杯子拿到自己唇边抿了一口,垂着眼不去看人的模样,透着一股子疏离。
“我只是告诉你,说话要讲证据。”
宿窈回忆着当时的细节:“我被推下去前,挣扎时在她脖子上挠了一道,已经见了血,伤口肯定还在。”
周时衍平淡道:“那只能说明你们起过争执,代表不了什么。”
他这话的偏袒意思可就藏不住了,宿窈恨恨看向周时衍,声音提高了几分。
“你就是要偏帮她!”
周时衍垂眼看着手中的杯子,面色淡淡。
“以我跟苏格的关系,你如果控告她,我会做她的辩护律师,现在只不过是跟你提前演练一遍。”
之前从苏格的话里,宿窈就体会过周时衍对她的偏爱,那时她心里还没什么波澜。
这会儿亲身体验到了,宿窈却是实实在在不好受的。
倒不是为了男人争风吃醋,只不过是为自己叫屈罢了。
周时衍从业以来,再大的官司也从未有过败绩。
对他而言,想帮苏格脱罪是轻而易举,宿窈根本斗不过他。
想明白的同时,她当场就红了眼,吸了吸鼻子,把语气放低了下去:“周时衍,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欺负人了?”
话音刚落,眼角的余光忽然在门外看到了一个人影,宿窈一眼就认出那身衣服是苏格。
她在偷听她跟周时衍的谈话。
怪不得,她说怎么会是周时衍在她的病床前守着,原来是在这等着她。
宿窈心里怨憎和委屈交杂出现,恨得要滴血,眼中闪过一抹厉光。
下一刻,她猝然伸手,狠扯了一把周时衍的衣襟。
周时衍没料到她这一动作,手上的水猝不及防洒了两人一身。
宿窈已经在水里泡了太久,早就不在乎这些了。
周时衍却皱了眉,然而还不待他出手处理,宿窈的唇已经带着恨意贴了上来。
双唇相接,周时衍一愣,手下的动作顿了顿。
宿窈就趁着他这一会儿的发愣,毫不犹豫地搂着他的脖子强吻了他。
眼睛,挑衅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苏格之所以那么刁难她,不就是怕她抢周时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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