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忘了枯燥,陡然正襟危坐,目光一瞬不瞬地望向前方弯道。是的,事故刚好就发生在她们看台前的位置。
只见被套圈的那辆违规车直挺挺地撞上铁网护栏,两个前胎迸出几米,碎片四散飞溅于草坪与赛道。这辆赛车宣告报废,车手不得不选择退赛。
而与此同时,被无辜殃及的陈焰驾驶赛车原地漂移转了两圈,在雨天如此湿滑的地面条件下,他居然奇迹般地救下了赛车没有撞墙!
少年穿越四溅的残片,像披荆斩棘的战神般重回赛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
“陈焰!陈焰!陈焰!”
宋知耳畔霎时炸开粉丝们的呼喊。
她身边的江舒月更是与有荣焉,自傲地看向周衍道:“怎么样周叔叔,我说了,陈焰是雨战神,他连撞车都能挽救!”
周衍无声扬唇。
他口上回答江舒月,眼睛却看向宋知:“这个救车确实好运又漂亮,但他前翼和轮胎必定受损。马上清理赛道碎片的安全车就会出动,陈焰一进维修区,再回赛道要等安全车离开才能超车,落后是必然。”
很显然,他所言非虚,江舒月顿时哑然。
宋知目光循着陈焰而去,果真,一切都依照周衍的预判发展。
少年从维修区再重回赛道时,他的名次直接从第一掉到了第十,然而时间仅仅只过去十几秒。她突然就懂了那句“花一亿只能快上一秒”的意义,原来,在这个残酷的赛道之上,一秒钟便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雨天里因为前车的水雾尾流与恶劣的赛道环境,后车想超车极其困难,陈焰一开始领跑有多容易,现在想夺回名次就有多难。
从开赛起就极其亢奋的江舒月忽然不讲话了,她双手抓紧外套,眼里的不甘浓厚到仿若她自己就是赛道上被超车的车手。
宋知再度侧目看向周衍。
目光相接,男人仿佛有读心术,在她开口前先说:“方程式赛车一切皆有可能,尤其是雨战,不到最后谁也无法断言结局。”
言下之意,陈焰并非全无机会。
宋知不再分心,终于全情投入到了这场赛车盛宴之中。
赛道上,那个倜傥劲扬的少年并未放弃,他驾驱着黑金赛车不断地破开雨雾。
方程式赛车的赛道其实都不长,全长基本都是两三公里,因此车手需要在两个小时内连续以高速开上几十圈。车舱温度高达五六十度,对车手的消耗极大,越到后面考验越大,这时也更易犯错被超越。
然而,陈焰却越开越勇。
伴随着雨幕瓢泼,又有两辆车打滑退赛,全场的车手都越开越慢,唯恐赛车失控。唯有陈焰无所畏惧,他不慢反快,玩儿命似地一往无前,如同利箭刺破雨帘。超车最极限的时候,他与前车的距离连一厘米都不到!
少年不是犯错人,而是伺机捕猎者。
“太刺激了!”
“天!陈焰为了冠军不要命了吗?”
“是不是法拉利真的在考察他了,不然以他今年的成绩f2冠军很稳吧,没必要在雨天这么拼!”
陈焰的疯狂令人咋舌,就连与他通话的工程师都在通讯语音里劝他:“速度过快,陈,减速!减速!”
然而陈焰置若罔闻,沐着疾风骤雨,他刷出了可怖的速度——在以微秒计算差距的方程式赛车中,他竟然能每一圈都前进一名。
风忽然吹散厚云,一缕缕阳光混着雨丝漏下,赛道上落下金光,好似在为那个破雨的少年铺出阳光大道。
陈焰状态奇佳,几乎所有人都坚信他能够逆风翻盘。
未料——
就在这势如破竹之时,陈焰竟突然开着车进维修区二停了!
“what?!刚出一点太阳而已,这时候进站太冒险啊?!”
“这决策谁做的,蠢透了!”
车迷议论纷纷,“赛车萌新”宋知很是不解:“为什么不一鼓作气,现在进站只会再度落后影响自己的气势吧?”
“是车队策略。”周衍向她解释,“太阳在慢慢晒干赛道,现在换半雨胎抓地力会更强,理论上速度会比全场没换胎的车都快。但只剩十圈了,陈焰几乎要拼到极限,才能够追回二停的时间损失。”
宋知这时才知道,原来方程式赛车还要打“轮胎战”。
方程式赛车用的轮胎叫“热熔胎”,靠与地面摩擦生热融化提供抓地力,晴雨天路面差异太大,也就使得车队不得不考究该如何使用轮胎以达到最优抓地力。
今日天气由雨转晴,赛道由湿到半干甚至会再变全干,各车队换胎的时机也就显得格外重要。
在陈焰换胎之后,陆续也有几个车队让车手进站。
只不过,后停的他们要拼的不过是前十的那一两个积分,而陈焰要搏的,是冠军。
宋知眼睁睁看着位于第一的赛车因不想进站,被换过轮胎的赛车超越,痛失夺冠的机会;也看见第十一名的车队因换胎很早,迅速地挤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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