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她终于恍然大悟,那天碰到陶俊谦那帮师兄的时候,他们一个个提起江逸文的时候为什么都是欲言又止的表情,又为什么在得知她跟江逸文分手时表现出如释重负的样子。
“江逸文,你真的把我恶心到了极致。从此,请你从我的视线里滚蛋!悲惨地过余生吧。”
这是余夏对江逸文说的最后一句话。
江逸文忍着酸疼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池慕程和余夏已经走远了。
他望着外面漆黑一片,看着手机里导航显示他回家竟然要四十公里,内心一片绝望。
他想要打车,然而这么偏僻的地方,根本没有人接单。
走在坑坑洼洼的路上,摔了好几个踉跄。旁边的山上时不时传来野猫、野狗的叫声,把他吓得够呛。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际泛了一点白光,他才终于走到了大马路上,看到了一点车的影子。
他试图招手搭车,但所有的车路过他时,都猛踩油门通过,只留给他一阵尾气和灰尘。
四五点的时候,气温最是冷峭。江逸文感觉自己都要被冻麻了,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他双手环抱着自己瑟瑟发抖地徐徐前行。
路过一座桥的时候,桥底下突然探出了一颗脑袋来,长而蓬乱的头发像是一堆杂草随意地铺在头顶上,挡住了大半张脸,衣衫褴褛、皮肤黝黑,显然是一个睡在桥洞里的乞丐。大概是因为常年营养不良,整个人瘦骨嶙峋,反而显得那双眼睛大得吓人,尤其是目光看过来的那一瞬,仿佛要吃人一般,吓得江逸文差点又是一个趔趄。
然而下一秒,那乞丐突然“啊啊啊”的大叫起来,“鬼啊!别来索我的命!”边喊边跑,比兔子溜得还快。
江逸文:“……”他四下环顾了一圈,哪里有鬼?
又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城乡交界的地方,车也渐渐多了起来。
江逸文此刻已经是饥寒交迫的状态,他赶忙打开叫车软件,迫不及待地回家。
然而眼看着司机开着车过来停到了他面前,一转眼就“嗖”地踩着油门又走了。
他一连叫了几辆车都是如此,搞得江逸文很崩溃,全城的司机商量好了耍他玩吗?
直到后来有个女司机看到他,面露惊恐险些撞上路边的护栏,江逸文才意识到不对劲,赶忙拿起手机打开摄像头看了看自己,才发现自己脸上被画得血肉模糊,而脖子上流淌的血迹也忘了要处理,的确看起来很恐怖的样子,像是从美剧里跑出来的丧尸一般。
后来路上的行人和骑车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都被他诡异的妆容吓得脸色大变。
还有人觉得他是恶作剧,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神经病吧,本想大早上的起来做锻炼,身体没锻炼到,差点喜提心脏病。”
“是活腻了吗?把自己搞成这样!想投胎自己躲远点,别跑出来吓人!”
“什么玩意儿?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吗?想把所有人都吓死继承大家的车贷房贷吗?”
“这种人警察不管管吗?我要报警了。”
最后江逸文抱头鼠窜才躲过了大家的指指点点,费了好一番力气才走到了昨晚的那家酒吧,找到了自己的车,得以开车回家。
周一的时候他照常去上班,却发现自己的门禁卡刷不了,进不去公司了。
他打电话给人事问怎么回事?
人事却冷冰冰地说:“你没看邮件吗?你已经被公司开除了,当然进不来公司了。”
人事的话犹如晴天霹雳突然砸了下来,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这才明白余夏那天晚上说的“从我的视线里滚蛋”是什么意思。
就这么失去了曾经引以为豪的工作,他感觉自己像是从高处跌入了寒潭,摔得头破血流,冰冷刺骨。
孤独地爱了你许久的时光
池慕程和余夏离开了废弃的窑厂后直接回了雍和园。
一路上余夏都没怎么开口,她的内心震撼又感慨。
虽然早就对江逸文这个人失望透顶,将他视作人渣了,但正直的三观还是限制了她对人性的想象。
之前以为江逸文只是不走心、自私自利而已,现在才知道他根本从一开始就心怀不轨。
那三年的时光本就千疮百孔,现在更是不堪回首。
她被耍得团团转,像个天大的笑话。
她极度怀疑三年前她的眼睛得了重病,才会被江逸文虚伪的外表所迷惑。
“池慕程……”
余夏忽然开口叫了他的名字,声音有点轻,但也干脆,像是秋风吹过从树上凋零的落叶,透着一丝微冷,让池慕程心头冷然一跳。
他赶忙将她的手牵了过来,如珠如宝地握在手心里,“嗯,我在呢。怎么了,宝贝?”
池慕程紧张的情绪感染到了余夏,她微微有些诧异,目光带着几分清愁,淡淡地落在池慕程脸上,静静地沉凝了许久。
见她不说话,池慕程深邃的眸子暗淡了些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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