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成渴望在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妓子,便是她父亲为她成为皇后一事所做的筹谋。
何其可笑。
翌日。
昨夜到底不算平静,容清棠睡得不是很好,早早便起身用了早膳。
卫时舟说之前怀谷师兄送来的药囊有问题,但容清棠把他之前送来的别的药也分了一部分拿给卫时舟,太医看过之后说那些汤药可以正常服用。
是以照常用蜜饯佐着服完药后,容清棠才问柔蓝:“刘楚楚离寺了吗?”
柔蓝摇了摇头,有些犹豫地说:“还没有,今早我去敲门也没人应。”
一直记着姑娘说的话,柔蓝即便心有疑虑也没有进去。
容清棠柳眉微蹙。
容清棠其实毫不在意刘楚楚的死活。但外人并不知道皇帝住在云山寺,刘楚楚若是中了媚药后死在寺中,刘相肯定不会轻易让这个消息被压下去。
若刘相将事情闹大,到时要么卫时舟会沾上莫须有的暧昧猜测,要么云山寺和寺中的僧人恐怕会遭人议论。
卫时舟是明君,他的声名绝不能沾染任何污浊。
容清棠并不信佛,却也对庄严肃穆的云山寺和在这里修行的僧人们保有敬畏。不该用这些喧嚣与尘埃扰了他们的清修。
是以容清棠只考虑了几息,便决定过去看看刘楚楚的情况。
走到昨夜刘楚楚待的那间寮房外时,柔蓝替容清棠推开门,明媚的春光自屋外洒落。
衣衫凌乱的刘楚楚正坐在冰冷的地上,精心梳就的发髻已经散了,整夜不停的汗水让她的长发湿透了好几回。
刘楚楚此时已没了人前精致貌美的模样,狼狈极了。
听见有人推开门,刘楚楚神情微滞,随即下意识拢了拢领口。
她侧首看向来人。
见容清棠仍是那副落落大方的模样,刘楚楚神色平静,声音沙哑地问:“来看我的笑话吗?”
容清棠兴致缺缺道:“不好看。”
“是,”刘楚楚怆然悲凉地笑了笑,自嘲道,“我这副鬼样子,的确很难看。”
容清棠并非在说她此时的容貌,但也没有多解释什么。
确认刘楚楚还活着,容清棠便不再多留,转身准备离开。
刘楚楚却忽然出声问她:“昨夜是个好机会,为什么不毁了我?”
容清棠停下脚步,回身垂眸望向她,“以什么方式?”
“你知道,我中了媚药。”刘楚楚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个事实,心底却仍然百般痛苦。
“你是指找人来玷污你的清白吗?”
容清棠漠然道:“我做不出这种事来。”
刘楚楚垂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旧事重提:“你们大婚那日,是我设法让谢闻锦知道了他并非安王的亲生骨肉,只是他部下的孩子。”
“他也果然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大受打击,在外大醉几日,甚至都没有回去与你喝合卺酒。”
“也是我让谢闻锦以为只有我真心待他,安王只是为了牺牲他去全所谓的兄弟情分,才会让他娶了罪臣之女,在仕途上举步维艰。”
“你们成婚以来,他如此冷待你,皆因为我从中作梗。你真不打算毁了我,或者干脆趁机杀了我吗?”
容清棠听出刘楚楚并不知道谢闻锦的真实身世,更不知道其实是她的父亲害死了谢闻锦的父母。
刘楚楚以为是她在故意引谢闻锦与容清棠离心,却不知道谢闻锦是为了向刘楚楚的父亲报仇,才会刻意与她接近。
原来是刘楚楚促使谢闻锦得知了他的身世,让他走上了向她父亲报仇的这条路。
她本人却还对此一无所知。
容清棠此时已置身事外,死过一回之后,这些对于她来说早已是前尘往事,她并不在乎。
她神色淡然道:“无论其中有多少缘由,决定是他做下的,我不会杀你。”
“男子负心薄幸,即便第三人也有错,最终的根源却还是在他那里。”
容清棠曾见过高门大户的正妻在街上与夫君的外室大打出手,甚至冲动之下将人一刀捅死,一尸两命,她自己也被下了大狱。而她夫君的身影却仿佛从这件事中消失了一般。
夫君薄情寡义是他的错,以自己为代价与他移情别恋的女子斗得不死不休,不值得。
容清棠自幼体弱多病,前世又曾早早殒命,更不愿将来之不易的时光浪费在这些并无意义的事上。
世间男子何其多,这个不好,换一个便是了。年华大好,山河广阔,可以做的事有许多,容清棠不会费心与谁争一个男人。
容清棠不趁机杀了刘楚楚,并非是她心软懦弱,而是她不想因为谢闻锦和刘楚楚而放弃自己立身为人的原则,让她执笔作画的手沾染鲜血。
前世是刘楚楚设计害死了容清棠,可谢闻锦的蓄意欺骗才是将她变得那般偏执疯狂的本因。柔蓝在容清棠的墓前说过,刘楚楚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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