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嗤,不会的。别说那个男人没有心,情爱于他太过稀薄。就算他真的彻查发现真相又如何?他会为了阿母去责怪王后,甚至为此牵连世子吗?
当年说阿母谋害王嗣便是王后设计,而外祖家的罪名也是王后一族编织。
高宝珠偏头,心头一阵冰冷:“幸亏阿姐当年在国内留了一手,否则只怕阿母被人欺负死了我们姐妹还被蒙在鼓里,傻傻给人当棋子。只是阿母早年为了护着我们本就伤了身子,再遭此难,怕是……”
高宝珍也不瞒她:“阿母底子损毁,虽然救回来,但寿数也不久了。差不多也就半年。”
高宝珠脸色大白。
“宝珠,我们身在大唐,别说半年,便是一年,我们也回不去。我们可能连阿母最后一面都见不到。除非……”高宝珍狠狠咬牙,“阿姐不想阿母孤零零地走,不想见恶人逍遥,亦不想满心怨愤无处发泄。阿姐不认命,阿姐想赌一把。”
赌一把?高宝珠不明所以。
高宝珍没有明说,而是看向灯光投射在门扉上的身影。高宝珠知道那是林溪。这样的距离,她们姐妹说话声音虽不大,却也是能够听到一二的。但高宝珍防着其他人,却没有防林溪。因为比起她们从高句丽带来的那些人,林溪更可靠一些。
林溪是唐人。当年她们入京为质,在来的路上遇上林溪。
林溪是个苦命人。她原本家中也算小富,是独女。因为无嗣,父亲过继了族中一个孩子,充当林溪的兄长。想着如此一来林家有后,林溪也有人可以依靠。嗣兄最初对林溪很好,父母很满意。可随着父母接连去势,嗣兄接管林家所有产业,对林溪的态度每况愈下。
嗣兄不但借着“生恩”将亲生父母接过来,还一再偏帮原来的兄弟姐妹,俨然忘了自己已经过继,拿着林家的钱财一味贴补。林溪自然恼怒,与嗣兄争执过两回。嗣兄怀恨在心,转身给她寻了门婚事,把她嫁出去。
夫家选得也很讨巧,明面上看也算门当户对,旁人挑不出错,却谁知是个在房事上时行时不行的。不行的时候居多。因着这点,性情十分暴戾,寻常在外还会遮掩。一旦床上越不行越折腾人。怕林溪说出来,还把她软禁起来。
嗣兄明知这点,却全作不知。这种态度越发让夫家毫无顾忌。
她们见到林溪之时,林溪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她是费了许多工夫,装了一年的乖巧才让夫君放松警惕,寻到机会逃出来的。后面还有夫家与嗣兄派来的人在追。她拼着最后一丝机会冒死闯进她们的队伍。
后来她们救林溪出火坑,帮她报复了夫家与嗣兄,可彼时家产已经被嗣兄一大家子挥霍得差不多了。林溪万念俱灰,甘愿为奴为婢报她们的救命之恩,自此跟随她们一同来到长安。
高宝珍神色闪了闪:“宝珠,你觉得倘若当初林溪父母不曾过继嗣子,而是好好教导林溪,替她打点人脉关系,为她铺路,让她掌管林家,承接门户,结果会如何?”
高宝珠愣住,细细想着,觉得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比现在差。现在是林溪幸运撞上了她们,而她们也愿意出手。倘若那日林溪没有遇上愿意救助她的人呢?被抓回去很可能被活活打死。就算当时没死,早晚也会折磨死。
高宝珍又道:“同在长安数年,你觉得金德曼如何?新罗王年纪大了,身体不比当年,若我所料不错,今年金德曼会回国,新罗会派新的质子过来。金德曼回去,很快就会继位。到时候,她就是新罗的女王,坐拥整个新罗。”
说到此,高宝珍眼中迸发出丝丝亮光。
又是林溪又是金德曼,高宝珠怎还会不明白高宝珍的意图:“阿姐是想效仿金德曼?”
“新罗可以有女王,我高句丽为何不能有?宝珠,我们历经多少苦难,你还没看清楚吗?权势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最可靠。谁有都不如自己有。金德曼若不是女王,你觉得她会如何?而倘若她是女王,又会如何?”
不是女王。公主的命运是可以被王操控的。而做了女王,她不但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还能操控别人的命运。
高宝珠眸中闪过憧憬:“阿姐想投诚大唐,让大唐助我们?”
高宝珍一嗤:“我的傻妹妹,你怎么想得如此简单。大唐助金德曼,不必耗费任何心力,只需摆出个支持其上位的姿态就可以。你觉得这是因为什么?”
高宝珠并非蠢笨之人,这点她还是清楚的:“因为新罗王无男嗣,本就在培养金德曼继位。新罗国内有新罗王为其铺路,金德曼有一批追随者。即便不靠大唐,金德曼也能上位。得大唐支持,不过是让自己的上位之路更顺利些,更能轻易压住某些宵小的反对之声而已。”
“不错,她不是必须依靠大唐,只是大唐的支持能够让她以最小的代价得偿所愿。那你觉得我们呢?”
高宝珠哑然。她们与金德曼的情况截然不同。她们除了一大堆的阻力,似乎什么都没有。即便阿姐在国内留了些人手与布置也少得可怜,起不了多大作用。
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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