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妃不愿多看祺贵人那娇俏的模样,便让大家散了。敬妃和欣贵人率先离开,两人说说笑笑。“她父亲是平定敦亲王和隆科多的功臣。”敬妃的言下之意便是她在朝中的根基比她们二人更深厚。“是啊,我看这祺贵人也不是等闲之辈。”欣贵人似乎已经对这个同住的妃嫔有所忌惮,今日一直在暗示众人她不好惹。惠妃和锦答应一起缓缓起身,两人都默默的。浣碧淡淡地叹了一句:“宫里又该热闹了。”惠妃则是伤春悲秋地叹了一口气,“可不是吗?”夏冬春和昭嫔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开,正在讨论祺贵人今儿的发髻梳的如何,头上的首饰价值几何。她们俩还真是爱美爱娇,每每凑到一块儿不是讨论脂粉钗环就是衣料锦缎。豪奢闺秀的日常大抵就是她们俩这个样子吧。过了一会儿,祺贵人和毓妃出去了。“毓妃姐姐,嫔妾初来乍到,若有不周到的,还请姐姐指点。”“我没什么可指点你的,我这人生性不爱交际,妹妹还是自便吧。”毓妃走快了几步,不肖一会儿就走到了昭嫔前头。众人皆知毓妃是太后属意的后位候选人,她平日里待人冷淡也被视作是高傲,只有我知道,她是真的不愿身在这名利场,对周遭的一切深恶痛绝。祺贵人这热脸忽然贴了毓妃的冷pi股,有些激愤,却还是保持着微笑。她又追上夏冬春和昭嫔,满脸堆笑地问道:“听说六阿哥聪颖可爱,嫔妾可否去延禧宫坐坐?”昭嫔受冷落已久,乍然被新来的满军旗闺秀巴结,很是受用,耀武扬威地说道:“我宫中今日正好备了红枣燕窝羹,只怕妹妹不来呢。”我和曹琴默走在最后面,两人相视一笑。恐怕在曹琴默眼中瓜尔佳文鸳只是一个急于与六宫交好的新人,只有我知道,她的野心不小,手段也龌龊,简直是紫禁城的搅屎棍。当夜,毫无意外地由祺贵人侍寝。第二日,翊坤宫。祺贵人虽然昨夜侍寝却来得很早,我和曹琴默一向是请安最早的人,进门一打眼看见了祺贵人还当是眼花。她从前这么巴结皇后也就罢了,如今皇后不在了,她做出这后宫表率的样子,还真是来“出人头地”的。
“萱嫔娘娘万福,襄嫔娘娘万福。”我默不作声地坐下,襄嫔也不太搭理她,我们都在好奇这个看似精明的祺贵人要如何破局。“两位姐姐来得真早。”襄嫔见祺贵人对她说话,莞尔一笑,“我们不必侍奉皇上,不及妹妹辛苦。自然是妹妹更加勤谨。”祺贵人谦顺地低下头去,脸颊微红,“襄嫔娘娘要照顾温宜公主,萱嫔娘娘又要照料七阿哥,小儿看顾繁琐不易,自然是比嫔妾更辛苦了。”关怀我们两个受累的母亲,用孩子拉近关系,她确实有几分心眼儿。妃嫔们一一进来,祺贵人就乖乖地一一请安,礼节周到,哪怕是低位的嫔妃也十分客气。大家起初都有些狐疑,奇怪她一个侍寝的怎么来的这么早,想明白了她不愿成为众矢之的的盘算后,各自又释然了。自从莞嫔离宫后,华贵妃掌六宫事,她又有了个女儿需要悉心照料,众妃嫔都能安安分分过自己的日子。除了偶尔陪华贵妃听听戏,吃个小宴费神些以外,一向和睦友善,少有纷争。华贵妃从寝殿过来,坐在座上,慵懒地打了个哈欠。“这两日也不知是不是天气冷了的缘故,胧月总是睡得不踏实,本宫也跟着揪心,睡不好觉。”祺贵人见大家不说话,起身行礼道:“嫔妾入宫时,额娘怕嫔妾初入宫睡不好,给嫔妾备了一瓶安神丹,睡前吃一颗便能安睡好梦,嫔妾愿敬献给娘娘。”华贵妃忽然冷哼了一声,“本宫亲自照料公主,自然不能睡得香甜。只有不必照顾襁褓婴孩的人才如此舒服呢。祺贵人还是自个儿留着用吧。”华贵妃终于也有扬眉吐气,显摆自己有孩子来讥讽旁人的一天了。 水火祺贵人被华贵妃说的哑口无言,大约是没想到年世兰对她的示好如此不给面子。祺贵人不尴不尬地坐下,华贵妃却得意起来,笑道:“有新妹妹入宫,就是热闹啊。皇上说今年的赏菊大会不办了,咱们姐妹要不还是一块儿去清音阁听戏吧?”众人面面相觑,都起身向华贵妃谢恩。祺贵人又口齿伶俐地说道:“华贵妃娘娘真是大方体恤。嫔妾刚进宫,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如此有姐妹们相伴,心里都暖暖和和的。”大家低头用绢子掩面的掩面,喝茶的喝茶,都忍着笑意。祺贵人以为华贵妃是抬举她才邀宫中妃嫔一道庆贺,实际是华贵妃最喜摆阔,不放过任何过节吃喝、热闹享受的机会。万年不开口的毓妃忽然嘲讽道:“祺贵人真是会说话,大家的心里话都给你说出来了。”我看向毓妃,心想:她才是真的会说话,骂祺贵人不会瞧眼色还能说得这么漂亮。“呵,毓妃妹妹也很会说话。听着就像在自己家里似的,真是随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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