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常在自新人入宫后半年才见皇上一次,华妃她不敢嫉恨,当然就只能在甄嬛身上逞一把口舌之快了。恐怕那一日赏菊大会,欣常在制点心也费了不少心思,难得被皇上夸一嘴,那玉佩彩头还是给了甄嬛,如何咽的下这口气?“皇后娘娘这都是一派胡言,毫无证据!万不可听信了这空穴来风啊!”眉庄率先行礼为甄嬛辩解,皇后瞧她怀着身孕赶紧让采月扶她起来。“惠贵人,此事还没有定论,你不要紧张。若确无此事,本宫必将整肃后宫,以维纲纪!”看到皇后一脸正气地仗义执言,眉庄信任地点了点头,乖乖坐下。“你既告发莞贵人私通,可有什么证据吗!”凝霜跪在地上缓缓开口道:“莞贵人小产后 及时雨等待,是一件焦灼的事情。尤其是满宫的嫔妃噤若寒蝉地等着温实初来回话,哪怕是再想讨论这绯闻轶事,也只能喝茶叹息。夏冬春就像那被绳索扣住的猴儿,一会儿搓手绢,一会儿叹气,像是看戏看到一半角儿忽然下场去了,百爪挠心。过了一会儿,温实初匆匆而来,额头都是汗,显然是小跑着过来回话的。“给皇后娘娘请安。给诸位小主请安。”温太医一脸茫然丝毫不知怎么会忽然被叫到景仁宫来。刚刚行完礼起身,只听见他身旁的江福海忽然拉住了温太医的手腕。
“温大人,得罪了!”江福海眼疾手快,撸开温实初的衣袖,露出了一截袖口,上面果然绣着五瓣竹叶。众人都微微抬头探看,看到了被江福海拉着展示出来的袖口,又都忍着笑意看向莞贵人。皇后却是神色镇定,佯装疑惑地向温实初问询:“这绣文很别致,是一直都有的吗?”温实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拱手回答道:“微臣的母亲素爱翠竹,所以微臣的袖口都由母亲亲自绣一片竹叶,以表思亲之意。”话音刚落,便听到外头有人来报:“端妃娘娘驾到!”端妃穿戴整齐,拖着病体靠着吉祥进来,走到前面给宜修行了一礼,“皇后万福。”“端妃怎么出来了?”端妃还没有坐下,华妃就忍不住开口,一脸的嫌恶毫不遮掩。但端妃十分从容,慢条斯理地坐下,与华妃正好相对。“臣妾听闻宫中有大事发生,一时新鲜所以出来了。皇后娘娘不会怪臣妾鲁莽吧?”宜修没有说话,她需要赶紧审问温实初,不想被忽然进来的端妃打岔。端妃看向温实初,气定神闲地笑道:“刚刚进来时,温大人的话我也听到了。想来,温太医袖口上的花纹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但凡是个有心人都会留意看见的,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华妃冷哼一声死死盯着端妃,“端妃真如及时雨啊,原来是来替温太医和莞贵人说情的。”华妃阴阳怪气,端妃不得不蹙眉看向皇后,皇后则是盯着温实初。温太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瞥眼看向了甄嬛,然后赶紧跪下告罪道:“是微臣失仪,给贵人请脉时一时翻开了袖口,一切都是微臣的错,与小主无关!”他告罪诚恳,解释也算是过得去,只是这事儿模棱两可,没有论断,终究是很难让人彻底信服、消除疑影。眉庄见温实初和甄嬛有难,赶紧帮腔道:“是啊皇后娘娘!不过是奴才嚼闲话,捕风捉影。怎么好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事儿就质疑莞贵人和温太医的清誉呢!”我微微侧脸看向眉庄,细细思忖,她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称呼甄嬛“莞妹妹”而改成“莞贵人”的?华妃嗤笑一声,难得遇见甄嬛陷入如此窘境,她心情大好,立刻讥讽道:“温太医和莞贵人的情谊当真不一般啊,否则怎么会让你去照看与她情同姐妹的惠贵人?”甄嬛很平静,似乎已经想到了反击的对策,起身对皇后行礼,乖巧道:“皇后娘娘,请容臣妾问她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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