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一路人
陛下需要容隐,容隐就一直待在她身边做个影卫。
陛下需要摄政王,夜皇就是朝堂上无坚不摧的护盾。
他这一生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护她平安。
晏姝沉默良久,缓缓在长榻上躺了下来,自然而然地把脚翘在夜皇腿上,带着点放松的姿态。
夜皇低眉,温柔地替她捏起双腿。
“夜容煊以前也给本宫捏过腿。”晏姝忽然开口,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意味。
像是嘲弄,像是唏嘘,像是纠结。
夜皇动作微顿,默默转头望着她:“如此温馨的时候,陛下能不能别提那个扫兴的人?臣跟他不一样。”
晏姝挑眉:“你这是抗议,还是不满?”
“都不是。”夜皇放开她的腿,整个人倾身覆了上去,颀长健硕的身躯把晏姝牢牢困在自己的臂弯之间,“臣十多天未见陛下,本就忍受着相思之苦,陛下这会儿还提起别的男子,哪怕他已经成了臭水沟里的老鼠,臣还是会不开心。”
晏姝不发一语地盯着他的脸,四目相对,前者神色坦然,反而是夜皇耳根子微红,有些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个姿势。
原本霸气侧漏的姿势和语气,瞬间成了温顺奶狗风。
“你此时的反应和说话的语气像容隐。”晏姝嘴角微扬,眼底泛着几分戏谑,“是不是忘了自己此时是摄政王的身份?”
夜皇没忘。
但是暖阁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管扮演什么角色,都只有晏姝可以看到。
不用担心在外人面前折了摄政王的威严。
“言归正传吧,不正经的事情留着晚上再做。”晏姝捏了捏他的脸,步入正题,“姬鹤羽明年开春要来楚国,是怎么回事?”
夜皇正因为那句“不正经的事情”晃神,随即便听到晏姝提起姬鹤羽,难得懵了一瞬,慢半拍才反应过来。
他默默起身在榻上坐下来,继续给晏姝捏腿:“景王派出去的心腹半路被截杀,跟姬鹤羽的人没来得及接触,但司徒离渊八月份来皇城觐见皇后一事,姬鹤羽却知道。”
晏姝阖眼说道:“姬鹤羽身为太子,本性多疑,他跟司徒离渊合作本就就是因为缺钱才为之,自然会多几分戒备。”
“是。”夜皇点头,语调沉稳不惊,“姬鹤羽近来得知楚国是皇后掌权,且这个皇后还是南昭女皇留在楚国的亲生女儿,心里骤然生出危机也是正常反应。”
南镜初回南昭之初,南昭文武大臣各有自己的势力党羽,女帝后宫也确实因为平衡朝中势力而进了不少人。
但这些年来女帝一无所出。
他们宁愿女帝过继一个宗室子,也从未想过要让南镜的亲生女儿回去南昭继承帝位,就是因为晏姝身上流着楚国的血脉。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是每一个国家君王贵胄都会谨记的规矩。
所以多年前,几乎没有人在姬鹤羽面前提起晏凌风和晏姝这对兄妹。
可现在他已知道实情,还得知晏姝做了楚国皇后,并掌了摄政大权。
局势如此发展,让他敏锐地嗅到了几分威胁和不安,且这种威胁并不是无中生有,所以就兴起了来大楚一探究竟的想法。
若晏姝真的对他造成了威胁,他大概还得评估大楚的兵力如何,想要更快地除掉楚国皇后,是应该直接发动战争,还是派刺客来刺杀?
晏姝淡哂:“所以他要亲自来看看?”
“嗯。”夜皇点头,“不过出访他国是一件大事,必须请示女皇的同意,且准备充足才能启程。”
出使他国需要能言善道的使臣,需要精良的护卫,还要准备拿得出手的见面礼。
并且出使他国总要选一个正当的理由。
所以他们还有的准备。
待明年南昭太子抵达大楚,从随行而来的使臣和卫队配备,或许能窥出南昭女皇的真实想法。
晏姝淡漠一笑:“既然他想来,那就来吧。”
来了就别回去了。
“若是让南昭女皇和百官知道,他们的太子跟楚国亲王勾结,还私自把漠北的肥沃之地卖给了商贾……”晏姝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不知南昭君臣是什么反应。”
夜皇道:“我们也可以借用这个秘密拿捏姬鹤羽,让他主动供出他跟景王之间的关系。”
晏姝睁开眼,定定看着他。
这一刻若问她心里在想什么,她突然就没了任何想法。
只是觉得……他们俩确实是一路人,总是走一步就看到了十步之外,习惯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
心有城府,精于算计。
他们是九天之上最合适的同袍,身心最契合的伴侣——可以立下终身契约的那种。
“皇后陛下。”南歌站在暖阁外出声,打破了室内安静,“元宝禀报,说丞相大人请陛下至勤政殿一趟,有要事禀报。”
晏姝从长榻上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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