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低着头跪在地上,神色凛然,周遭静得近乎死寂。
随着殿门被毫不留情地关上,殿内又只剩下夜容煊独自一个人,仿佛陷入无边无际的深渊。
他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滑跌在床沿地上,浑身狼狈,绝望无力。
鲜衣怒马
武状元选拔进行得如火如荼,御林军中除了当值的,其他人皆去围观。
摄政王坐镇全场,兵部尚书和几位官员陪坐两侧,御林军统领晏凌风维持秩序。
烈日炎炎之下,身姿矫健的少年们在校场上展现出十八般武艺。
最后一天决胜出来的武者个个身怀绝技,除了自身武功底子扎实,不管是单打独斗还是组队比拼,长矛,短刀,匕首,皆使得灵活自如。
不管是步射还是骑射,都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英姿焕发,当得一句鲜衣怒马。
越到最后,气氛越发激烈紧张。
连待在凤仪宫的晏姝仿佛都感受到了这股子紧张气氛。
因为青雉去看了,回来之后,表情格外兴奋:“他们都好厉害!那长枪舞得虎虎生风,一杆长枪在手里都能转出花来。”
“还有一个白衣少年,好像叫什么青梧,独门秘技是暗器,他自个儿独创的暗器让人防不胜防,举着靶子的靶手不管怎么躲,那暗器都能稳稳地射中靶心。”
“还有那几个弓箭手,刷刷刷,不管怎么比,他们的箭矢都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准确无误地射中靶心。”
“不过其中最厉害的还是那个黑衣少年,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然而身姿那个矫健,动作那个迅猛,明明一张脸长得挺好看,偏偏冷得像是生人勿近似的,跟他一起比试的那些对手不但要忍受他神乎其神的本领,还要承受扑面而来的寒气逼人……奴婢看了一会儿,着实替那些上场比试的选手们捏一把汗。”
晏姝听她兴奋地说完,面上不由浮现几许笑意:“自古英雄出少年……看来这次武状元选拔确实是人才济济,精彩万分。”
“好多人去围观呢!”青雉说着,随即眉头微微一皱,“不过还是摄政王看起来更冷峻沉稳,兵部尚书和那几个官员在摄政王跟前,连大气都不太敢喘的样子。”
晏姝沉默地敛眸沉思。
这种武状元选拔的方式果然是不错的,或许以后可以每三年举办一次,如此可以保证军队里永远有新鲜血液,且少年意气风发,心思单纯,一腔热血为国为民,能随时保持最充沛的体力。
但天下学得起武的人毕竟是少数。
今年是她觉得举办武举的第一年,西楚各地符合条件能报的都报了,以后若是三年一次,人数上应该会骤减。
所以当务之急,是保证学武少年的人数充足。
晏姝不由又陷入了思索。
平民百姓维持生计才是重中之重,有些贫苦之家连吃饭都是问题,哪来多余的闲钱让孩子学武?
富贵之家公子则大多娇贵,学武之人相比读书的要少得多。
倘若把武举纳入朝堂选拔人才的一种方式,不管是达官权贵还是平民百姓,不擅长读书的人,是不是就可以另择一条合适的路?
或许可以在各地办几所武学院。
“皇后陛下,摄政王求见。”
晏姝回神,嘴角微扬:“让他进来。”
“是。”
凡事都要习惯
一袭黑色袍服的摄政王很快跨进殿门,身躯颀长瘦削,眉眼冷峻,透着生人勿近的漠然疏离。
宫人齐齐伏跪于地,无声行礼。
南歌低眉敛眸,屈膝而拜。
“臣参见皇后陛下。”夜皇微微躬身,礼仪周正。
晏姝淡笑:“摄政王不必多礼,请坐。”
夜皇沉默着,显然有些犹豫。
“怎么?”晏姝挑眉,“摄政王不敢坐?”
夜皇抿了抿唇,僵硬地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双手叠在膝上:“武举已近尾声,最后一场决出了三位获胜者,午时之后还有最后一轮比试。”
晏姝眸光微抬,视线落在他冷峻的眉眼,没来由地觉得他此时看着好似更顺眼了一些。
明明她之前觉得夜皇的容貌不如容隐,怎么今天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晏姝沉吟片刻,心里渐渐了然。
是因为夜皇作为摄政王的时候,气度不一样,不必一直跪着,不必低眉垂眼地守着影卫的规矩。
此时的夜皇,通身流露出来的都是杀伐果断的慑人气度,虽比起那些王爷们少了些许趾高气昂和宫里娇养出来的锦绣富贵,但早已刻进骨子里的那种冷酷威压却让是他们比不了的。
侍茶的宫女端着茶盏走来,给皇后和摄政王奉上刚沏好的茶,随即低眉垂眼退至一旁。
“你们都退下吧。”晏姝开口,“本宫跟摄政王单独聊聊。”
“是。”
“南歌。”晏姝抬眸看了一眼南歌,“摄政王在凤仪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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