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现在不亲口点出来一个人, 他们多半还会再纠缠一会儿。
他们难道平时很难与实力相近的仇敌接触, 所以非要抓住这次机会看个清楚吗?
朝术在心里冷笑。
这些说辞恐怕连那五岁小童都不会信, 恐怕又是跟权谋诡计脱不了干系, 几个人凑在一起多半是想着怎么把对方弄死, 自己再获得最大权益。
他的目光落在了张笺身上, 对方若有所觉地看过来。
朝术垂眸, 默默道:“张笺哥哥,我想回去了。”
他朝着张笺伸手, 其实是在权衡利弊之下选择了对方,也不知道张笺会不会对他施以援手……
就算张笺从前认识自己又怎样,不知道是早八百年前的事情了。同现在的权势比起来,儿时的情谊根本不值一提。
幸好朝术深思熟虑后所指的人并未辜负他的期望。
张笺一看朝术轻声软语,心一下就软了。
他本是铁石心肠之辈, 心里却有一片净土单为朝术而留。
朝术现在低着头,期期艾艾喊他哥哥的模样和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他恍惚间还以为回到了无忧无虑的时候, 他们没有遭遇家仇离恨,没有愈走愈远。
他的朝朝长大了,干了坏事就会扯着他的袖子, 小声哀求他, 喊他哥哥, 请求他带自己回去。
还会骄矜地要求他:“哥哥, 你一定不可以把我干的坏事说出去,不然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张笺内心触动,脚先一步向前迈开,他主动站了出来,并且义正言辞地表示:“朝朝身体里还不知道被那群绑匪下了什么药,总要先将人带出去。否则之后若是出了事,我们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率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逼得其余二人哑口无言,就是杜如兰这等口齿伶俐之辈,也说不出来反驳的话。
朝术想扶着柴垛走过去靠近张笺,裴照檐却拉住了他,扬声道:“既然都要带朝术回去,那我带他走也是一样的吧?张指挥使还是公务要紧,也分不出多余的心神在朝术身上,不是吗?”
张笺面色微变,冷声道:“这就不劳你裴公子操心了,边关蛮夷蠢蠢欲动,裴公子难道安心待在京城享乐么?纸醉金迷、声色犬马也冲不淡你身上的硝烟味,你不适合这个地方。”
意思是裴照檐目前可以直接出局了。
至于另外一位,面皮紧绷,低垂着眸子连看都不看他们一样的清冷贵公子,则完全不被张笺放在眼里。
朝术却是真的不耐烦了,他只是想离开这个地方而已,至于是谁能带自己出去都无所谓,反正都是一样的。
他真心厌恶这三人利用他做筏子各自试探敌人的行径,至于他们有没有可能真心喜欢他,朝术在心底直接否认了这一答案。
试问在场哪位不是在自己所处领域的佼佼者,哪怕是放在整个世间也是凤毛麟角,他朝术最不缺的就是自知之明,晓得自己几斤几两。绝不可能做那等自作多情之事。
他不顾裴照檐的阻拦,目标明确地朝着张笺走去,还不满地甩开裴照檐的手,低声啐他:“脏死了,洗干净再来碰我!”
裴照檐猛地缩回去,悻悻地看他,不再做多余的行为。
只他心里还有些憋闷委屈,朝术会喊张笺哥哥,会对他温柔小意,独独对他就凶神恶煞的。
朝术也没能想到自己近日居然会背运成这样,先不说在春风得意之时被绑匪带走这件事,毕竟算是他自己大意,这口气再怎么幽怨都得咽下。
可是明知有匪徒在对他们虎视眈眈时,三个能力卓越的男人好似被别人下了蛊一般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不想着怎么离开,只知道用语言刺激对方。
好比他曾经在御花园锄草时,遥遥观见宫妃们唇枪舌剑的暗中交锋。
此种奇奇怪怪的事按住暂且不提,但当那枚利箭破风飞来时,朝术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幸亏两个武功高强的人还能手持长剑将其劈开,不至于出现两人为了争夺护住他反倒害他的荒谬闹剧。
结果他二人竟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那杀手见一招不成,又出另外一计,暗镖从空中射出,按理来说在他们两个手底下,这支镖应当不值一提才是。
可事实恰恰相反,一人对着另外一人怒目而视,一个光顾着看朝术有无大碍是不是被吓到了,等听见喧嚣的声音时,他二人还真的一齐拉着朝术的手臂往旁边闪开。
原本他可以安全躲开的,这两人的行为倒害他躲闪不及,尖锐的镖真的刺进了他的锁骨。
鲜红的血液从伤处渗出来,洇湿了衣裳。因他一身绛紫色,血迹蔓延开来后也看不大清晰,只触碰到时,才会被那触目惊心的红给震住。
裴照檐脸色惨白,比朝术一个中了暗镖的人看着还要病弱,张笺拔出绣春刀,左手扶着朝术,拦在他二人面前:“我劝你们不要再继续纠缠了,有这个时间最好还是多把精力放在对付那群祸国虫蠹上面,你二人习得一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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