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她以往说的,民为根本,不可轻贱,他都记得,所以修葺房屋容纳那些流民。
如今她还能对着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其实也并非是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吧。
褚息和这般想着,嘴角抑制不住扩出越渐大的弧度,迷离着眼沉寂在虚无的幻想中。
褚月见偏头便看见了他的神情,然后也知道自己方才说的话,大约就是一阵风,吹过便没有任何痕迹了。
诚然,褚息和并不是适合当帝王,虽然在原著中只有寥寥几笔,却透着满是荒唐的奢败。
“姐姐我知晓。”褚息和从妄想中回过了神,抬眸望着褚月见,满目皆是她。
这话说了又好似并没有说。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褚月见错过这个话题。
“姐姐再等等好不好?”褚息和敛眉温声道,然后拿出来一束娇艳的花放在她的手中:“过几日便是祭祀了,等回来后姐姐便可以肆意走动了。”
国祀,褚月见隐约还记得这件事,没有想到已经就要来了啊。
时间过得真快。
褚月见捏着手中的花,垂着眸看不清里面的神情,缓缓回应:“好。”
尝,秋祭。
古纹白泽玉辂,浩荡行过洛河京的街道。
褚月见和褚息和坐在一起,好似生怕她会跑般,手被他紧紧攥着不放,她隔着玉帘子隐约看看外面的情形。
今日的洛河京街道格外的安静,虽有不少的人好奇围在一旁观看,但和以前不一样。
商贩没有摆摊,没有燃气袅烟的食摊,莫名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错觉。
褚息和察觉到手中的人掌心发汗,以为她在紧张,所以将人握紧了,低语宽慰:“姐姐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旁的。”
褚月见不怕,她是有些兴奋,这样诡谲的场景她好像看见回去的路了。
所以她回头对着褚息和甜甜一笑。
褚息和见后心中一动,按捺住心中的情绪,同她一道弯眼笑着。
一阵刺骨的寒气徒然袭来,长疾擦过褚息和的侧脸定格在一旁,漂亮的脸上立即渗出血来。
褚月见被他抱在怀里眼神回笼聚焦,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平稳了下来。
厮杀即将要到来了。
褚息和低头,眼中闪着细碎的光,见她神情恍惚以为在害怕,低声安慰道:“不会有事儿的,别怕。”
这样的事每年他都会经历不少,早在他的预料中。
这次因为要带着褚月见出来,所以他更加小心了,所以不会有事儿的。
然这次同以往都不同。
玉辂上挂着的玉帘被砍断了,无数的玉珠子散落在地上,犹如下了一场沥沥大雨。
那些流入洛河京的流民,没有见过这些东西,都疯狂地涌上前去抢,一时之间场面混杂。
禁军被下过旨意不能碰这些流民,所以做事变得畏手畏脚了起来。
玉帘断裂,洛河京百姓第一次窥见这位新后的容颜。
她身着黼冕,正被年轻的帝王护在怀里轻声细语着,对外面的动乱闻所未闻。
刀剑声碰撞,马鸣叫声嘶哑。
忽然褚月见心中升起了莫名的情绪,伸手推开了他,回头眸中无笑意,冷得像是一尊神佛。
褚息和仰头看着她,耳畔是高喝的起义声,他眼眶渐红,固执想要伸出手去抓她。
最后是没有握住,那道身影被人抢走了。
宽大的裙裾划过一道绚丽的弧度,修长的手揽在褚月见腰上,带着强势将人抢走,不让旁人沾半分。
褚月见仰头看着这张脸,正欲要说话,却被一掌按在胸口,青年温润的语调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褚褚,闭眼。”因为接下来太多的鲜血了。
一身冷色黑金甲胄衬得青年温润的玉色,多了几分冷厉的无情。
陈衍让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复而抬眸冷眼看着玉辂中的褚息和,弯眼一笑,不达眼底。
“陛下别来无恙,殿下臣便带走了,满山海的十二场刺杀,幸而捡回来一条命,臣以后再慢慢还给陛下。”
怀中的人闻言挣扎了几下,然后被按紧了才停息。
陈衍让低声对着怀着的人道:“我不杀他。”
褚月见紧紧抓着甲胄指尖泛白。
随着一声声的令下,方才还在抢着玉珠子的流民忽然暴起,从腰间抽出长剑,开始了这场预谋已久的厮杀。
乱世不安摇曳下,人如蜉蝣,到头来依旧没有改朝换代。
南海陈氏谋反了,拥护了现唯一能和褚皇室沾上边的异姓王登基,而之前蠢蠢欲动的凉周兵,并未反上洛河京。
广陵王以褚帝奢败且残忍嗜血,有违人伦为由,将其都囚在禁宫中。
褚氏被囚禁宫中,广陵王如今正在准备着起圣的事宜,此事全权交由给了陈衍让。
所以他如今能自由进入宫廷,时常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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