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重矜贵的法像坍塌了,完全堆砌不了以往的模样,只能放任其萧条。
浅塘的花渐有些败落了。
陈衍让最近一段时间不知忙什么去了,忽然就减少了来宫中寻她的次数。
褚月见渐感无趣,偶尔兴致正浓时便不怕死了,跑到奉时雪的面前刷作死值。
做的无一不是一些不大不小的事儿,比起之前的,这都不能算是欺负,顶多算是逗逗他。
不过她发现奉时雪愈渐冷漠了,偶尔无意间的一个眼神都带着浓厚的情绪。
这杀意简直连掩饰都不屑了。
褚月见每当瞧见他这般模样,都会下意识地抖上一抖。
然后找到机会便自动地消失在他面前,避免刷过了又便负好感,上次的教训实在是太深刻了。
不过消停没多久,她过一段时间又会凑上去。
渐渐的她还发现了一件比较诡异的事,那就是不管她这段时间,如何在奉时雪面前作死,好感都一直维持在整数0。
其实这个分数显得可笑又合情合理。
只有在偶尔她做得实在是太过了,往下掉了几分分值,但莫名的隔日又会恢复原来的样子。
为此褚月见无数次感叹,奉时雪这人太能掌控自己的情绪了,上下横跳不止还能维持这个数字。
其他的数值都有在上涨,但唯独好感稳居不动,大约是都不屑将她记在心上吧。
想起了这些数值不能相差太大,褚月见原本不在意的心又开始悬了起来,隐约有些不安,这样下去会不会出问题。
最主要她有些担忧的是,奉时雪是不是经历那件事儿后被她给玩儿坏了,所以才变成这样。
但她又始终觉得好感不动,这才是他对自己的常态。
可好感一直不往上走,褚月见又觉得自己心中不舒服了,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去招惹了几次奉时雪后,她暗思衬要不干脆减少去奉时雪面前作死。
所以现在褚月见每日居在公主殿,只等陈衍让来找自己。
近日陈衍让被事绊住了,完全来不了,不过相反的是褚息和来的次数却多了起来。
每次看着少年眉梢带着不加掩饰的情愫,她有心拒绝,可不管如何冷漠对待,他都跟闻所未闻般。
现在褚息和每日必定在公主殿待几刻才离去。
褚月见赶不走人,索性也就将其放任,他爱待着就待着,偶尔才搭理几句。
她窝在殿中看自己的书,褚息和安静地陪在一旁,甚至还代替了平日宫人对她做的事,一切的事都亲力亲为。
照这样偶尔逗逗陈衍让,时不时地欺负一下奉时雪,一眨眼间就已经过去了。
褚月见感觉好像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直到某一日。
她无聊地拿出纸笔想要盘算,看看距离奉时雪称帝还有多久。
结果惊喜地发现,原来没有多久了,最迟便是年后。
那就意味着,她年后便能回家了!
既然如此,奉时雪就不能一直待在宫中了,得给他机会正大光明地出去,然后顺理成章地走后面的剧情。
思此,褚月见眼中的笑意便藏不住了,明媚的眉梢挂着秋海棠般的娇色。
她就快要回家了。
不知是否是感知到自己要回家了,褚月见难得又做了一个梦,依旧梦的是原主。
沉重的雾气蔓延四周,就连哈出来的气仿佛都能结成冰块般,偶尔有传来醇厚的钟鼓声,幽静而又深远。
寒风阵阵,雪花飘散在她的睫毛上,能感觉到正在慢慢结成了霜花。
长时间的奔波使她呼吸沉重着,却咬着牙不松,手中紧紧攥着一人。
这是已经大一些的褚息和,十岁大小的孩童已经隐约有些少年时的轮廓,依旧漂亮得似陶瓷般晃人眼。
“姐姐,你放开我跑吧。”沉默的褚息和忽然红着眼眶轻声说了一句。
但他这句话并没有换回前面人的任何安抚,甚至是恨其不争的怒骂。
褚月见闻言回头,眼中冷意一片,觉得此言很可笑,嘴角轻蔑地扬起:“跑?我一个人跑了会死的。”
长时间的奔跑使她的嗓音有些干哑,哪怕带着喘息这句话却也清晰分明,满是冷静地分析。
“我若是放下了你一个人跑了,便回不了宫了,甚至那些人会将你的死推到我的身上,都是死路一条,我凭什么要无辜担这个罪名?”
说到这里她语气变得有些古怪,带着勘破的顿悟:“所以,你想拉着我一起死。”
褚息和只是不想连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她能联想到这么多,心中委屈红了眼,急促的语气带上了慌乱。
“不、不是的,我只是不想连累姐姐,那些人都是追着我来的。”
褚月见冷傲的眉宇骤将,轻嘲道:“你知道连累了我便好,不过你就算是想死也不能死在我的周围。”
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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