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软榻下,再次抬起头眼含着迷惘,似不能理解为何自己会被推下来。
“姐姐?”他不解地低声喃喃。
随着而来的还有一张薄被将他的身躯笼在其中,他眼前陷入了黑暗,什么也看不见了,周围的呼吸都被纂夺了。
褚月见脸气得又白又粉,实在想不通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早就感觉他对自己过分的喜爱,只当是姐控。
但今日这件事让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这是弟弟能对姐姐做出来的事。
“出去!”褚月见能接受其他人,但是不能接受被视为弟弟的人这样对待,只感觉又气又失望。
而躺在地上的人却一动不动的被罩在薄被下面。
褚月见狠心地冷眼睥睨着,同他僵持着,他不动她一样不动。
可他越是躺在原地不动,褚月见便感觉心头的气焰更加甚了,忍不住语气更为生硬了。
“褚息和,听见了吗?出去!”
褚息和还是半分没有动,若是寻常时候,早已经乖巧的听话了。
忽然褚月见心中隐有不安,下了榻,走到他的面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弯下腰将盖在他脸上的被子掀开。
他得以见光了,但眼中的光却都暗淡了下来,是蒙蒙的一片雾霾,漂亮的身子无意识地颤抖着。
褚息和面色惨白地闭着眼,呼吸极其不稳定,还在无意识地呐呐道:“姐姐。”
他现在可怜得不行,和方才做出那样行为的人判若两人。
不管是不是褚息和伪装的,褚月见瞧着这个情形,还是眉心一跳,赶紧蹲下去掐着他的人中。
过了一会儿眼前的人神色终于有所好转,他睁开眼第一瞬间就是往后缩,带着下意识的惧怕,眼泪也刷的一下滴落了下来。
像是洁白的花沾满了晶莹的露水,漂亮得不像话,若是以往褚月见看见的,一定会心头怜惜。
然,她冷着眉眼瞧着他脸上的泪,语气带着刻意的冷意:“知道自己错那里了吗?”
他错哪里了?
褚息和心下茫然不知,也根本不能理解,自己有何错,他只是想要姐姐开心而已。
为什么陈衍让可以,他却不可以,分明他才是和姐姐是天底下最亲密的人,为什么不可以?
但他却不能说自己不知错,姐姐还能心平气和的这样问,一定是在给他机会,他要抓住这个机会。
所以褚息和浓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垂着眼眸,一派羸弱之态:“阿和知错了。”
“好。”褚月见见后并不为之所动,因为这也是她喜欢装的模样。
她冷着脸点头,继续问道:“那你知道自己错哪里了吗?”
他没有错,这次这是他因为嫉妒而心急了,所以姐姐还没有习惯。
等下一次他好好准备番,姐姐便能明白其中的妙处,然后再也不会离开他,从此只有有他一人的。
“阿和错在不应该听信旁人的话,而做出这样的事。”他藏着心思,毫不犹豫地垂头认错。
果然是他身边那些人,上次她在书房看见的那些东西,便已经隐约有些担忧。
褚月见没有想到,还会有人教他做出这样的事来。
在褚月见的眼中像褚息和这样的少年。若是没有人正确引导,是绝对会走上歪路的。
今日只是行了此等事,若是不知道教训,下次绝对会得寸进尺。
所以褚月见也不管他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都欲要给他一个教训。
褚月见自始至终都沉着脸,以往单独对着他一人的温柔都没有了,只剩下漠然。
褚息和看见后的心尖都泛着疼,睫毛上还挂着泪,眼睑下泛着病态的红晕,是任人看见都会忍不住心起怜爱的。
但现在眼前的人只有冷漠。
“知道错了便回去吧,好生想想,我累了。”褚月见松开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看着地上的人。
漂亮又羸弱的少年总是会更加惹人怜爱。
褚月见看了一眼,便闭眼别过了头不再看,生怕自己不争气。
褚息和看见她的态度,心一寸寸凉的下来,颤抖着手捡起自己方才褪下的衣裳,沉默着一件件穿上。
他到底哪里不如陈衍让?
为什么他就可以,而自己不行?
褚息和眼中沉着浓墨,以往的纯真全部消散,被嫉妒灌满了,仿佛随时都会溢出来将他掩盖。
姐姐真的生气了。
临走之前褚息和还回头了,神情不舍地看着身姿纤细立在那里的人,指尖泛着冰凉。
她未曾再看他一眼,一眼都没有。
可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唤了褚月见一声:“姐姐,阿和走了,一会儿会有御医前来,你……”
想要开口嘱咐的话就在嘴边,他怎么也讲不出来,因为她现在根本就不需要。
褚息和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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