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鱼从不过高估量自己的意志力,归根结底,他也只是人。
而且曾经是个自毁倾向严重的人。
他深知过往的痕迹不会消失,是构成他个人的一部分,不需要羞耻也不需要漠视。
但他会时刻警惕自己的心理状态,毕竟他答应过了安铭镜,要一起好好地活下去。
他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有了可以全权信任和依靠的主人兼爱人。
所以,当他察觉到自己状态明显不对的时候,第一时间果断向安铭镜求助了。
跪在主人脚下的时刻,永远是安全感满格的时刻。
他们两互相成为对方的束缚,成为对方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支点。林鱼不知道,也并不关心外界如何评价他们的关系,他人即地狱,除了几个好友,林鱼给他们开了一道口子以外,其他所有人都被无情地挡在壁垒城墙之后。
这是林鱼的生存法则,他的成长环境下,不允许他有一颗柔软的、向所有人打开的心脏。而来到安铭镜这里以后,他的主人也没有对此有任何的意见,甚至乐见其成,林鱼知道这一定满足了他家主人,不可言说,不道德,但充满了爱的控制欲。
因为只有安铭镜是他选择接纳进自己核心的人,他承担所有的风险,也将享有所有的喜悦。
那是距离高考仅有一个月的时候。
如果仅是高考,林鱼想自己应该不会如此崩溃,但是再加上一系列的堪比oldoney家族才会玩的继承人培养,安铭镜那个疯子居然一言不发,直接给他安排了全套。
同时断了一切调教和小玩具,两人一起禁欲。
刚开始的时候,林鱼给自己洗脑:我是他的奴隶,也是他的爱人,做奴隶不该忤逆自己的主人,做爱人更应该理解对方的用心良苦。
但高三过半,据萧然形容,在学校里大家都开始下意识避开林鱼行走,不敢靠近一点点。淡淡的死意和浓浓的杀意,从未在一个人身上融合得如此完美和鲜明。
这天晚饭过后,林鱼简单洗过澡,穿着得体不失舒适的睡衣,坐在一楼,专门上课外辅导用的书房里,等着今晚的老师。
安铭镜不在身边。
那个狗男人出差去了,不留下一个束具,不留下一个命令,就这么把他扔在了大豪斯里。
就连身体上,都没有了一丝一毫属于安铭镜的痕迹。
林鱼难得任性地踢掉了拖鞋,双膝弯曲,脚踩着凳沿,整个人窝进了宽大的椅子里。
他出神地盯着原木地板上,一小块正方形的、颜色略微有所差异的区域。
不仔细观察难以发现,但林鱼已经在这栋巨型别墅,住了快一年,有资格管这里叫做家。
所以他就像刚来到陌生领地,致力于熟悉领地每一个角落的猫咪一样,摸遍了上上下下所有角落。林鱼已经可以准确报出,家里总共有多少个这样的奇怪小方块。
至于有没有在计数的同时,一个一个翻开来看?
那是当然。
哪家的猫不喜欢玩推杯子游戏。
特别当杯子拥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形状。
那些不仔细观察,就无法被人发现的小方块,就像一个个等待被林鱼发现、拆封的礼物一般,按上指纹,再稍等一秒钟,小方块自动翻开旋转,重新出现在地面上的,是一个个不同形状的锁扣。
有的甚至还被装饰上了可爱的挂坠。
林鱼很喜欢它们,十分克制地,一天只允许自己翻开一个。
每一天都是不一样的惊喜,极其轻微地,能缓解一点点身体和心灵的躁动。
林鱼环抱着双膝,脑袋歪斜着靠在膝头,脊柱也一节节弯曲出了一个温驯的弧度。
在暖光灯下,像一只乖乖等待主人回家的小宠物。
可惜,只是错觉。
被纤长浓密的睫羽,遮住的明明是一双蠢蠢欲动着想要使坏,掩不住精光的眸子。
他明明应该被自己的主人,用这些遍布整栋房子的环扣,赤裸的,或者被迫穿上羞耻勾人的衣服,仅露出可供人玩耍的部位,不知羞得拴在家里的角角落落。
被自己的主人或欣赏,或冷落,他不知廉耻般的发情模样。
而不是像这样,一个人被丢在家里,还不让他履行身为奴隶和爱人的义务。
至少该给小猫一个贞操锁吧。
安铭镜不至于这么矫枉过正吧,不要把他当孩子来养,他也不想当安铭镜的继承人。
当一滴泪珠终于溜出了眼眶的时候,小鱼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了。
林鱼难得颇为孩子气地跳下人体工学椅,决定今晚逃课去约会狗男人。
林鱼盘算着目前的状况,已知条件有——安铭镜今晚下榻邻市的安家旗下酒店,固定顶楼套房,地址有了。
高铁还有数班,交通工具也有了。而安铭镜跑了,这栋房子自己就是主人,有完全的权限调动司机等日常为安铭镜服务的人,虽然他从来没有动用过这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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