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巴恩斯皱起眉头,史东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心中不禁洋洋得意起来。「我是没有『亲眼』看到,但我相信自己的直觉。」他故作姿态地吐了口气。「同为您的下属,看到同儕有不安分的举动,自然觉得有义务要向您稟报,儘管这是个相当为难的抉择…」「够了,出去!」「呃?您说什么?」「我说出去,退下。」巴恩斯压抑怒意。「你刚刚说的我都听见了,接下来由我来决定该怎么处置,就这样。」「但…」史东原先还想反驳,但看到对方的眼神后随即退缩了好几步,只能不甘愿地举手行了个礼,转身离开房间。站在仅剩自己一人的房内,巴恩斯低着头,双眼紧盯着桌上凌乱的文件,但心思却丝毫不在上头。跟随了康纳这么多年,他很清楚长官为何要将凯尔瑞斯调回自己的单位,这并不代表对方是颗烫手山芋,相反的是要巴恩斯再次担任他的保护者和指导者,这也意味他对这名年轻人有着难以言喻的责任。「怎么了?巴恩斯,有什么状况吗?」派瑞准将出现在门口,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不,没什么,我能处理。」面对这名顶头上司,巴恩斯只能恭敬地点头示意。「你确定?」对方显然不太放心,又再确认了一次。「康纳不在的这段期间,我们不能容许出任何岔子,你很清楚吧?」「是的长官,我很清楚。」
看到巴恩斯点头保证,对方这才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走廊另一端。身为代理康纳的最高负责人,准将的心中肯定承受了比巴恩斯更大的压力,这点他很清楚,也很能够体会。「瑞斯…拜託别真的给我搞出什么岔子啊…」巴恩斯依旧盯着桌面,口中喃喃自语。「真的很抱歉,我知道这么做很自私,但还是得去…」面对凯尔诚心的道歉,丝塔依旧没有吐出任何话语,只是用很简单的动作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不用担心我,你放心上路吧。」看着丝塔清澈的双眸,凯尔心中再次涌起一股罪恶感。就像三年前自己被困在地底下那次一样,他不禁又忧心起假若离开她身边,丝塔就会失去唯一的保护者与理解者,终将导致一人无法生存下去。好在,经过了这么久,情况显然已经有所不同,就像她回答的,凯尔或许不用再担心这点。「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说话的是老妇人维吉妮雅。自当年在废弃加油站与他们初次碰面,并一同惨遭天网捕获,最后在康纳的救援下平安逃脱,到了今天她依旧住在反抗军基地里,并充当康纳女儿的褓母。即便已是这个年岁,她的身体还是很硬朗,只是走路时仍习惯撑着拐杖,还会不时有意无意轻敲地面。和当初那根粗大的木棍不同,维吉妮雅现在拿着的是配合身高,由前者精心削切而成的木头手杖,想当然耳是凯尔在间暇时帮忙做的,就是为了感谢她平日分担照料丝塔的职责。「或许,反而是丝塔在照顾我也说不定。」老妇的脸上露出微微笑意。「她长久下来帮了很多忙,我已经很难想像没有她的时日了。」「没什么啦,就只是帮忙照顾康纳小妹妹,在空档时陪她玩。」丝塔以手语表示。凯尔将视线投向在一旁坐在地上,还未满三岁的小女娃。她是康纳的独生女凯拉,此时正把玩着两隻已经有些老旧的绒毛娃娃,好像正在替它们举行婚礼。这里是基地的育儿室,但毕竟原本只是间仓库,所以里头的摆设是半克难的,既简单又朴素。康纳的妻子凯特十分多鐘前也在,但就在刚刚恰好有事离开了,如今这个小房间内就只有他们三人和凯拉康纳。凯尔其实有些庆幸,毕竟此时若碰上凯特,他的罪恶感肯定会高到破表。「对不起,就拜託您了。」凯尔再次向维吉妮雅道谢。「毕竟,我真的是非走不可。」「唉,年轻人,你什么都不必再多说了,就安心地去吧。」老妇轻叹了口气。「既然你觉得走的是正确的路,谁都没有那个权力阻止你。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确保不违背自己的良心,还有别忘记那些关爱你的人们。」「还有,一定要平安回来!」丝塔再次无声地提醒他。「是啊,小姑娘说的没错,要记得,回来时一根毛都不准少!」经这么多年的相处,维吉妮雅如今也能看得懂这独特的手语。那已不再只是属于他们两人的沟通方式,也意味了即使凯尔不在身边,丝塔已不再孤独。眼前这位少女,早已不再是当年无助的小女孩,凯尔再次确认了这点,心中的大石也终于得以落下。「我得走了,也请你们替我保密。」再次对着两位女性保证会照顾好自己后,凯尔这才正式告别离去。丝塔送他走出房门,并盯着对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走廊彼端,这才转头跟维吉妮雅提出了一个问题。老妇人一边替凯拉绑好松掉的鞋带,一边露出无奈的笑容:「男孩子嘛,就是爱冒险!」毕竟已有几年前的前车之鑑,为防范遇上基地陷落的紧急状况,凯尔养成了一个好习惯,平日早就准备好了塞满日用品的行囊。这包袱就塞在寝室的柜子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它翻出来,重新检查是否有所遗漏,然后才能上路。正当他觉得一切都很完备,准备要将行囊袋口拉上的同时,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往床铺走去。那是张单人床,和基地里所有的床铺一样有着相同的铁架和床垫,它们彼此的不同点还是在于个人风格。有些人会在床头贴上照片,有些人则是会在床角掛上爱用的枪枝,有些人则乾脆会将床架涂成自己喜欢的顏色。不过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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