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柔和的泛着一点点光芒,穿过树叶的缝隙如碎银般铺在路上,路一边是整齐的梯田,田野里的稻穗沉甸甸的弯着腰,路过的山风一吹便发出好听的沙沙声,另一边是高耸的大山。陆呈文抱着背包在车上快要睡着了的时候,班车终于到了山里的终点站—陆家村。
陆呈文是土生土长的陆家村人,他的父亲是个老实憨厚的庄稼汉,娶了当时村里漂亮又有文化的陆母。陆父本以为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两人火速领证结婚之后陆母不到八个月就生下了陆呈文,丢下还是婴儿的陆呈文回到了灯红酒绿的省城。这时陆父才知道陆呈文的母亲是上大学的时候怀了外面的男人的孩子,当时也不允许堕胎,才想到村里找个来是本分的男人嫁了。可是她根本就不想过农村辛苦劳作的生活,抛下了还在襁褓中的儿子和老实的农村丈夫。
村里人都在笑话陆父的时候,陆父却很高兴,他觉得陆呈文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他愿意把这个漂亮的男娃养大。原来陆父前两年查出患了男性不育症,可能这辈子都要不上孩子。他是个大字不识的庄稼汉,却也不想耽误好人家的姑娘。他请村里念过书的村书记给陆呈文取了个好名字,还坚持送陆呈文去上学习字。陆呈文很好看、也很聪明,他的大学录取通知书送到村子里的时候,父子俩晚上都喝醉了,这个沉默寡言的父亲异常的激动,拿着通知书的手都不敢用力,生怕自己粗手粗脚的弄皱了娃儿的通知书,“娃儿,爹这辈子就是这个命了,但是爹希望你以后的路走的堂堂正正,顺顺当当哩。”这一晚,陆呈文抱住爹的腿嚎啕大哭。
可是陆父病了,刚开始就是觉得眼睛看东西有些模糊,早上起来也尿不出来,两条腿还肿的老大。刚开始他以为是最近干活太累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到后来吃不下东西,全身肿的没办法下地,被村里人送进医院里检查才知道是得了大病,尿毒症晚期,不止是肾脏,全身的器官都开始衰竭了,要想活命只能做透析。这个男人没问透析的费用,只挂了几天的消肿药水又回到了家里,他给在上大三的陆呈文打电话:“娃,以后别半个月就回了,车费怪贵的,爹把钱打你卡里,你在学校好好学习知道吗?也别亏待了自己。”陆呈文单纯的以为父亲是真的要节省车费。
村里人来电话的时候,陆呈文根本不知道父亲得了绝症。他连忙请假回家,院子里很多人,只看到爹安静的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因为消瘦颧骨看起来很高,正值壮年的男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听到说陆呈文回来了,他立刻睁开眼睛,挣扎着握住陆呈文的手,脸色红润不同于之前灰败。“娃儿,爹这辈子什么都不求,只求你能健康长大,多多学会道理能过好自己的日子,这样爹才能放心哩。”“爹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会都会好好活着的”无人能理解他的悲痛。
哪怕是夏日,山里还是挺凉爽的,“爹,我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过的好不好啊?要是少了啥就托梦给我。”陆呈文把带来的白酒和点心摆在一个坟包前,“我这几年工作都挺顺利的,老板很看好我,就是带来这个之后,老是做些奇怪的梦”陆呈文摸了几下脖子上的红玉,这个是他父亲留给他的遗物。他老是梦到自己漂浮在空中,看着一个粗壮的男子洗衣服、做饭、干农活。就是关于这个男人的一些琐碎日常、还梦到这个男子救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摸样的男子。后来这个男人嫁人了,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男人可以嫁人,他嫁给了一个身体有残疾的男人,过的并不幸福,每次看到男人隐忍沉默的流泪,陆呈文也感觉到难言的压抑。
除了会梦到这个男人,陆呈文还有个秘密,就是他的家传玉里面有一个空间,大概三四十平那么大,有一口灵动的泉眼。陆呈文在里面试验一样种了很多的农作物,在空间里面的产物比外面长的好又快,灵泉不但可以促进植物生长还能滋养人的身体,陆呈文这年根本没生什么病。祭拜了父亲陆呈文就准备下山了,下山的路上突然下起了雨。陆呈文简单的收了一下东西,最后再锁上院子的大门,他撑着伞,回头看了这座小院,然后扭头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村口走去了。
夏天暴雨总是来的很突然,省城到村里交通很不方便,,一天只有早上七点一班和晚上七点一班,如果错过就要等明天了。
“入汛以来,南方部分省份持续强降雨引发地质灾害,8月7日晚上上7点20时分桐花县陆家村103沿山公路突发山体滑坡,导致8辆车被严重堵塞,目前未知死亡人数前线记者将持续为我们带来报道”
陆呈文只感觉脑袋一片混沌,就好像在做一个很压抑的梦,眼皮沉重的睁不开,只能听到耳边传来低低的哭泣声。“水给我喝水”无意识的低喊着,就有一点温水润湿了他的嘴唇,总算是没那么难受了。
睁开眼睛,陆呈文努力眨了眨眼才聚焦看清自己正前方的悬梁,比较破旧的木头房梁,只粗略的盖了一层瓦有的地方还在用漏水。旁边一个五十多年岁的阿叔正在小心翼翼的给自己喂水。“可算是醒了,可算是醒了啊”阿叔说这眼角淌出了眼泪,朝外面喊了一声,“娃他爷,快去把林大夫请过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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