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段内情,郗晨仿佛看到面前又有一条路被堵死了。
这是她从未想过也没有看到的事,她的视角仅在夜阳天的包厢里,而戚晚则能看到张大丰背着他人的真实想法。
是啊,把柄。
这也是为什么靳寻让秦简州去办事,却好像只办了一半。
他也在掂量,看是否有这个必要为了她去压一压张大丰,但前提是她表现出来的价值要足够补偿这部分的损失,甚至让他觉得利大于弊。
然而照目前看,林新项目上的人际关系,张大丰是不可缺少的粘合剂,而她什么都不是。
到最后她只能先去陪那个拍板人,再按照靳寻的意思和张大丰的吩咐,将所有相关的老板用另外一种亲密方式捆绑起来。
可她没得选,要么就心甘情愿的做这个工具人,要么就被一脚踢到更底层更不堪的境地。
郗晨的思路走到这里,戚晚也刚好提到差不多的意思。
张大丰的说法是,郗晨是个香饽饽,现在一群人惦记她,不过还得看项目占大头的靳寻是什么意思,找机会要试探一下,靳寻再喜欢这个女孩,也不至于为了她损失这么大利益,难不成他还能娶她回家?
张大丰还说,他以前跟靳寻父亲做事的时候,多少也听过一些圈内类似的传闻,有些资本名以上是夫妻,实际上却是男方将女方贡献出来,四处笼络其他资本——而这种“分享”会将谈判双方联系的更为紧密。
戚晚这番话彻底让郗晨“清醒”,完全打消了此前想象的“温和”路线。
接着,辛念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主要是张大丰为什么去戚晚家。
戚晚跟她解释了来龙去脉,辛念又要发问,却被郗晨打断:“也就是说只要张大丰还在,或是他们互相牵制的合作模式没有打破,我想通过靳寻拿回照片的想法就不可行。”
戚晚点头:“我是这么觉得。”
郗晨:“靳寻和张大丰也不会长久合作,他们还在博弈,似乎都想将对方踢出去。”
戚晚:“但张大丰知道他踢不走靳家,人家可是出了大钱,他最多也就是架空靳寻,只出钱少干预,好方便他做项目的地下负责人。”
郗晨渐渐明白了:“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我会被双方利用,不管最后他们谁占上风,我都是最倒霉的那个。”
戚晚叹道:“被双方利用就等于摇摆不定,两边都不靠。我这话有点难听,但道理就是这样,工具人也要站队,也要认主人的,他们才不管你是不是有苦衷。”
郗晨顿时不说话了。
辛念来了句:“一群王八蛋。”
作者有话说:
红包继续么么哒~
第63章
三个人的绊
三人讨论并不只有这一次, 自这以后就每天上演,而且越说越“真”,越说越“疯”, 已经从想法是否可行的讨论上变成如何实施“杀人计划”。
戚晚精神上的“疯”自不必说, 她的脑回路本来就极端,郗晨和辛念却不然,她们原本是普通人, 却因为不普通的经历, 他人的逼迫, 因年轻以及缺乏背景而不知如何处理的现状,种种外界因素逼“疯”的。
做“好”人实在很难, 别说做好事了,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单纯保有善良、厚道,对她们来说就已经不可能。
人善被人欺,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郗晨和辛念最大的体会。
那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底线一再被拉低, 她们每天都在自问, 我这样坚持有什么意义, 我为什么要谨守底线,这样对付得了恶人吗?
当然与此同时,戚晚的谎言也一再堆砌。
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圆,戚晚心里清楚一定不能透露她和张大丰的血缘关系, 她是个旁观者、局外人,但要表现出来与她们感同身受。
于是她开始“勾勒”自己的故事, 比如张大丰表面上讨好着安闲, 认为娶个“才女”更有面子, 而他私下里却一再占戚晚的便宜。
戚晚说自己每天都在做噩梦, 梦到张大丰已经和母亲安闲领证,还突然闯进她的房间□□她。
做噩梦倒是不假,但噩梦的内容是一家三口的“和乐融融”。
就因为这层心魔,戚晚的呕吐症反反复复,隔两天就要去医院报道一次。
戚晚也没有对郗晨、辛念隐瞒自己去精神科的事,连诊断单都拿给他们看,上面清晰地写着焦虑躁郁。
就这样真真假假的掺杂在一起,郗晨和辛念根本不会往另一个版本去想。
三个人的关系一时间达到前所未有的稳固,全因为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在此期间,戚晚也不止一次的去查阅资料,或看书或上网,或去问精神科的医生,她是很聪明也很清晰的,她自认并没有外界所说的精神分裂者大多逻辑混乱的情况,她也查阅了反社会人格和反社会倾向的区别。
她坚定地认为自己并不是精神分裂,因她逻辑非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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