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怏怏的也就空有个王爷头衔,能不能活到老还是个问题,谁会把他放在眼里。“皇兄向来身体康健,何至于病到出不了门?王叔是长辈,无论如何都该前来吊唁一番。”祁昭不进圈套,让他们的第一计划落空,祁思远心里很不是滋味,能施压的地方尽量施压,看他祁昭能不能搁得下这个脸面?“皇上自有皇上的难处,靖王殿下何必强人所难?再者,咱家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希望是虚惊一场,特带仵作前来查看一番,万一还有一线生机呢,那样就皆大欢喜了。”刘安说得冠冕堂皇,实际真实想法谁人不知。“王叔何等尊贵之人,又为大祁立下赫赫战功,受百姓爱戴,逝后岂容他人触碰遗容?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到底是刘公公的意思还是皇兄的意思?”祁思远一口气说完,又咳了好一阵。刘安看在眼里,骂在心头 : 自个儿都是个短命鬼,还这么多事,本就没几年活头,小心又折几年寿。祁思远话说到这个份上,刘安即便再不满也不敢轻举妄动了。若说是祁昭的意思,意图又太明显,若说是他自己的意思,他又没这个资格。思来想去,最终决定争取看上一眼。“既如此,那可否容咱家一睹王爷遗容,全我一次对大祁战神最后的悼念?”“可以。”祁思远毫不犹豫的回答。看肯定是要给看的,不然祁昭怎么会死心?刘安在祁思远的带领下入了灵堂,一股阴森之气迎面扑来,令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室内布局样样齐全,一点都没有敷衍之态。刘安暂时信了几分。棺椁打开,室内阴森之气更甚。“祁天凌”安静的躺在里面,胸口的伤若隐若现,看似故意留出来的,又稍做了掩藏,看的不甚明显。刘安壮起胆子看了几眼,原先的一点不信变成了现在的信了八、九分。祁思远立即上演了触景生情,装模作样的哭了好一阵。刘安在几乎吓破胆的同时还不忘分出精神来安慰一番。“靖王殿下,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你再怎么难受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刘公公有所不知,我现在除了皇兄再无其他亲人了。”祁思远说完哭得越发伤心,伤心到仿佛天地间只剩他一人,将那种孤独与无助展现得淋漓尽致。刘安看不下去了,一甩拂尘搭上臂弯,低头行了个礼,“靖王殿下注意身体,咱家先告辞了。”你早就该告辞了,再不走我都快装不下去了。
刘安背后,祁思远露出了嫌弃的眼神。随后,便是那些闻讯赶来的大臣们一一前来吊唁。当中绝大部分人都不相信这个事实。但秦王何等尊贵,不是他们想看就能看的。他们信不信都无所谓,只要祁昭信了就行。当刘安回到宫里将亲眼所见禀报给祁昭时,祁昭仍然持怀疑态度。秉承小心为上,顶着被骂不敬的罪名也不愿亲自前往秦王府吊唁。祁天凌何等聪敏之人,岂是那么容易死的?祁昭将信将疑,心中有了计较。 大战在即苏梦菇作为杀害祁天凌的第一嫌疑人,如今畏罪潜逃,而苏有成也脱不了干系。祁昭正好找到借口抓捕苏有成,孰料派人去苏府扑了个空。祁天凌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深知苏有成绝对不能落在祁昭手里,一但严刑逼供出来,他们的计划就前功尽弃。在制造假死的第二日,早先祁昭一步将人捉了过来,暂时软禁在密地。祁天凌并未现身,苏有成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而祁昭也将祁天凌遇害一事瞒着枫景。小院由以往的无人问津变成了戒备森严,闲杂人等一律不得踏入半步。而这更加引起了后宫众人的怀疑,结合祁昭的反常表现,越发确定了小院中藏有新人。祁昭在一干大臣的议论声中下了早朝,此刻心情差到了极点。也不知为何,他凭直觉就是感觉祁天凌没有死,这其中有诈,宁愿终日受人议论,也不愿让自己涉身险境。一路上心情不佳,想着去找枫景解解闷。偏有那不识相的人前来拦路。“皇上这是要去哪?”江柳浓妆艳抹,打扮的跟个妖姬似的,扭着如女子般纤细的腰身挡在祁昭面前。几日没有得到宠幸了,当心祁昭真的有了他人,而置他于不顾。“朕心情不好,想四处走走。”祁昭说完越过江柳兀自离去,对那人不愿多看一眼。“阿柳可以为皇上解闷。”江柳望着祁昭背影,心有不甘,大胆呼出这样一句。祁昭转过身来,脸上阴云密布,黑沉的吓人,用极为不耐的口气丢下一句,“朕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不只是睡一觉那么简单,你怕是没有尝试过。”江柳闻言身形一抖,之前不是没有听过祁昭将人生生玩死的事,此刻祁昭说出来令他寒毛倒立,瞬间缄了言语。祁昭冷笑一声,甩袖离去。枫景这几日不知因为何故,心里总是不安,猜测是否有什么大事发生,可这宫里看起来依然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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