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又选了我?”「他想让你活下来,因为有吾在,天道不敢对你如何。」这句话仿佛一记重锤砸在泽兰心底。江祈安到底在想什么,让他恨不成爱不成。以为他是好人时,他做坏事。以为他坏透了时,他又开始做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事情。可真是个混蛋。泽兰看着无情的最后一句说不出话,就这么沉默的看着。莫知握住他有些冰凉的手,给予他温暖。半晌,泽兰低声开口:“他死了吗?”「他消失了。」“消失了并不是彻底死亡,对吗?”莫知替泽兰问出了口。无情许久都未回答。“你说啊!”泽兰有些焦躁。「消失代表他融入了世界的万物之中,可能在风,可能在雨,可能存在于一切现有的事物之中。」有风吹过,仿佛是江祈安在赞同他这个说法。泽兰看向远处被卷起的树叶,或许江祈安就存在这阵风中。莫知看着似乎已经接受的泽兰,开口问到无情另一个重要问题。“这个天道消失了,还会有新的天道产生吗?”「或许会。」莫知继续问:“那你会成为新的天道吗?”「不会。」「吾即将陷入休眠,等到需要时自会苏醒。」莫知微微点头,似乎是相信了他这个说法。无情最后陷入休眠,《无情道》金光散去,文字也都消失不见。它仿佛变成了一本普通的小册子,毫无亮点。泽兰将他收回储物袋,牵起莫知的手,离开了这个地方。回去前,泽兰想再去靖南王府看一眼,莫知点头陪他去。靖南王府看起来要比江府破败一些,无人打理的房间乱糟糟的。泽兰没有记忆,却能准确无误的找到他幼时的房间。各种玩具书籍代表了靖南王一家对他的爱。除了落满灰尘,应该是没什么改动。对于泽兰来说,熟悉却又陌生。
“师尊,我感受不到一点儿悲伤。”泽兰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他现在所难过的是自己感受不到一点儿家人尽数死亡的悲伤,仿佛被封印了感情。莫知却觉得这样挺好,“兰兰,还记得我收你为徒时说过什么吗?”“所有的过往都已烟消云散,修道之人切记不可太过贪恋凡尘。”泽兰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这句话说完,泽兰仿佛松了一口气,他揉揉眼睛,牵起莫知的手,“走吧,师尊。”“没事了?”莫知凑到泽兰眼前,盯着他那泛红的眼眶研究。“怎么可能没事,我是修无情道,可我又不是真的无情。”泽兰空闲的手推开碍眼的师尊脑袋,“我是觉得有些感情既然已经忘掉,就不要再刻意寻找了,不如多关心关心眼下之事。”“比如……”莫知眼含期待。“比如……”泽兰卖了个关子,在莫知快要等着急时才慢悠悠的开口:“比如郁翊要怎么回皇城。”“兰兰!”莫知哼了一声,威胁的捏住泽兰腰间软肉。“好啦好啦,我想说的是……怀椒要如何才能做好妖王!”泽兰说完就跑,但还是被体型健硕哦莫知强行抓住,拦腰抱起。“比如我们的结契大典要不要提前办!”莫知咬牙切齿。泽兰打架打的浑身疼,现如今窝在莫知怀中便不愿下来了。他下一个要说的不就是这件事了吗,师尊在着什么急。休整片刻,陪着泽兰逛遍了整个靖南王府后,莫知牵着泽兰的手上了灵剑,御剑离开。泽兰走前看了看下方,或许消失的靖南王府一家都融入了万物之中。拂过他脸颊的风是母亲,屋檐上落下的瓦砾是父亲,池中的水是兄长,飘过的云彩是姐姐……他也不必伤心,只要他的心中始终记着他们,他们便永远存在这个世间。“我们只是普通人,不太适合吧。”莫知与泽兰的结契大典将近,泽兰来找苏青,想请她和郁容作为自己的长辈参加大典。苏青略带迟疑的拒绝,虽说她与江婉自小交好,算得上泽兰的长辈。可泽兰如今是修真界的少年天才,莫知的身份更是珍贵,她觉得自己担不起长辈这个称呼。“青姨,这些天你和我讲了很多我父母的事情,在我心中,您就是我的长辈,您和郁叔就是最合适的人选。”苏青握着他的手,笑的温婉,“好好好,只要你不嫌弃青姨就好。”说起泽兰的结契大典,苏青又想到了郁翊,“翊儿今年也成年了,也是时候该相看相看女孩了。”郁翊原本在一旁坐着啃苹果,闻言苹果也不吃了,“娘,我突然想起师尊给我布置的课业还没有完成,我先走一步。”说完他就要跑,迎面撞上进门的莫知。“走路怎么不看路,莽莽撞撞的,回去心法抄写十遍。”莫知呵斥他。郁翊一改往常,“保证完成任务!”随后一溜烟没影了。苏青起身给莫知行礼让座,莫知摆手让她坐下,“兰兰的长辈就是我的长辈,您不必那么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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